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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梦呓正渗透到历史中

2015年04月08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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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文部省修改对历史教科书的审定规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公正地说,对于70年前发生的那段历史,大部分的日本普通民众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拎不清”,这一点笔者去年在东京银座一家书店闲逛时感触颇深。在日本书店,你要想找到几本右翼历史书不是什么难事儿,但一个有趣的现象是,这些书籍大多不是躺在历史类书架上,而只能在标明政治的那一小栏书架上找到它们。当笔者询问店员为何要如此分配时,店员瞥了一眼我手中那本题为《日本怎样被中国拖入战争》的书,半戏谑地回答说:“政治啊(日语中“政治”和“性事”是同音的),就是普通人不好意思说、又无法确证的东西啊。”
　　至少在日本主流舆论眼中,政治和历史本来是分得很清的,那些概念先行、给不光彩历史做翻案文章的力量依然属于“政治”的范畴,而没有踏足真正的历史领域。事实上,所谓的“历史教科书问题”在日本国内也是一场拉锯战——这场战争的一方是主张承认历史的历史研究者,另一方则是一心想要强按牛头、在历史书中增加“政治”元素的日本政府。这场拉锯战从战后伊始就已经打响了。
　　二战后,面对满目疮痍的日本国土,日本反战声音曾经十分强大,编出的教科书几乎全部都是反战的。然而,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以后,出于冷战的需要,美国开始纵容日本右翼势力主政,日本文部省以“防范共产主义”为名,趁机获得了对于历史教科书的“审定权”,政治因素开始插手日本人对于历史的认知。
　　1955年,日本的部分历史教科书开始将对亚洲国家的“侵略”换成“进出”。在此后的15年间,对教科书记录下的有关随军慰安妇、南京大屠杀、三光政策等战争罪行,当时的文部省一直利用“审定权”,以诱导的方式逐渐将其消除。
　　对于政府的这种做法,有良心的日本历史学家们曾经进行过抗争,1965年,著名历史学家家永三郎站了出来,起诉日本政府对他编写的高中历史教科书提出不合理的修改要求,这场针对“教科书审定违宪”的诉讼得到了200多名历史学家的支持,并且迅速影响到了法律界、政界,引发了日本对于战后反思的一场论战。面对汹汹民意,日本政府来了个“拖善处理”,竟把该案一直拖到1999年才正式宣判。
　　国家机器如此耍赖,有良心的历史学者当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不过,文部省虽然可以通过“审定权”影响教科书的编排,却无权决定学校采用哪套教材,曾在2005年被中国国内媒体热炒的右翼历史教科书《新日本历史》(扶桑社出版),最终在全日本的采用率不到百分之零点五。由此可以看出,虽然有政府撑腰,右翼的声音仍在日本不吃香。
　　有政治势力在其身后站台的右翼声音越来越大,学界反思的声音却随着战争的远去而越来越小。日本右翼对于历史的翻案,其实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渗透战,“政治”在一点点渗透到历史中去。长此以往,说不定有一天,在如今日本书店中那些政治栏里的梦呓,真的会跑到历史栏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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