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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我的高考

2015年06月05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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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几天,高考就到了。
　　12年前,距离高考还剩十几天的时间,我坐在高中教室里发疯似的大声诵读,我要逼着自己认真备考,我担心一旦停下来,我会再次懈怠。
　　当时的我,内心一点都不平静。因为,再往前推半个月,面临高考的我,放松得有点找不着北,是父亲一次严厉的管教让我清醒了,这次的管教里,我记得是有“拳头”的。
　　我的高中是寄宿制的,平日里大门紧锁,学生一个月只能回家一次。在那样的环境里,学习成绩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从早到晚离不开教室,近乎苛刻的管理与课堂令人生厌。
　　成绩很差,我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像我这样的学生,是考不上大学的,包括我自己。老师意图也很明显,从不过问我的学习。就这样,学也好,玩也好,越到最后我越不放在心上了。大学,门朝哪开,谁知道呢。
　　闲到无聊时,我总是抬起头看看别人在干什么,大多数的同学都在认真学习,甚至没人会给你一个笑脸,那份紧张令人窒息。我只好把头低下,再次埋到厚厚的书堆里独自想心事。我想离开这里,哪怕只是回家睡一晚,哪怕只是出去打场球,但是我没有理由。
　　内心的激烈斗争,理智终归还是输了。我鼓起了勇气,走向了班主任老师。我的请假理由是,“我肚子疼,我要回家”。班主任直接给我准了假,出了校门的我,撒了欢跑向车站……
　　一心想要放松一下的我,回到家遇到了冰冷的目光。
　　“怎么回来了?”父亲问。
　　“我肚子疼。”回了一句。
　　此后,父亲的脸色便冷峻起来,不再有交流,但是我感觉到了与以往不同的异常气氛,心里便不由自主打起鼓来。
　　果然,晚饭过后,父亲便到我的房里来了,一开始的话我已记不太清了,但意思很明确,为什么临近高考了,我却紧张不起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怎么行,越说越严厉,越说音量越高,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看得出来,父亲很生气,更多的是失望。
　　此后父亲的一句话,让我记忆深刻,估计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忘记了,这句话对我的警醒,胜过于拳头打在身上的疼。
　　父亲打了一个比方。
　　“学习就好像坐公交车,你现在快要到站了,你要下车还是继续坐车,自己选择。”说完,父亲便起身来离开了。
　　此时的我,心里是有委屈的,我只不过是想逃避那个环境片刻。在父亲的训斥之下,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兀自想着过去,想着现在,还有摸不着的未来,就这样呆呆地坐了大半夜,后来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醒来,我要回学校了,父亲煮了满满一兜子的鸡蛋给我,昨天的愠色一扫而光,就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我拿了鸡蛋,又想起了昨晚的事,鼻子一酸,眼泪又下来了。
　　回到学校,我就变了一个人,每天早上从大声诵读开始,逼着自己疯狂学习,生怕再次松懈,脑海里总是闪现父亲的那句话,我对自己说,“我要继续坐车”。
　　一个月后迎来高考,我成了班级“黑马”,名次跃升20多位,考上了大学。
　　如今想来,如果不是父亲的那顿训斥,我的人生会大有不同,如今每每想来,总会回到那时那景。我离家远了,父亲老了,但是我心里跟他的故事却不曾远去。
(读者　张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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