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5，风云会
——新文化运动100年人物传
2015年07月05日 来源：
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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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5年9月15日,《新青年》杂志在上海创刊,新文化运动由此拉开大幕。
弹指一挥间,一百年过去。如今,我们再回眸一百年前的那场风云际会,历史由此转弯,风云因此变幻,多少个大大小小的人物命运,也从那里开始改变。他们或者支持,或者反对,或者激进,或者保守,或者谈笑风生,或者痛心疾首,多少种性格,多少种思想,在那个特殊时代特殊环境里,激烈撞击着中国历史和文化。
一百年过去,人物风流仍在,历史铮铮作响。
今天,我们推出《1915,风云会——新文化运动100年人物传》,希望我们共同回顾和记住那段历史,以及出现在那段历史中的人们。
另外,欢迎您扫码看视频,我们特意推出五个创意视频——本报记者隔空采访鲁迅、胡适、蔡元培、辜鸿铭、林纾等大人物。问的都是现实问题——有时候,我们真是恨不得把这些大师们从棺材里请出来,解答一下我们现在的疑惑。看完视频,您一定会笑,但我敢说,在您心里留下的,一定不仅仅是笑。
北大的“新青年”们
新文化运动中的北大,是一个没有硝烟却战火弥漫的主战场,各色既有知识和思想,又有立场的大师级人物,在此集中,猛烈开火。
1917年,蔡元培入主北大,陈独秀携《新青年》北迁,多位北大教授开始共同编辑《新青年》,白话文与文言文的战斗自此拉开序幕。虽然几年后,这些人由志同道合到分道扬镳,一代风流散去,但是《新青年》与北大的结合,短暂却辉煌。100年后的今天,我们的一言一行,仍然被这几位先生的思想影响着。
本报记者 魏新丽
招兵买马
1915年《新青年》创刊,到了1916年,已经是辛亥革命之后的第五个年头,此时的蔡元培已经49岁了。他的前半生可谓阅历丰富:中过进士、留过西洋、当过大官、闹过革命,也算是一代名流。
这年冬天,蔡元培正在法国留学,教育部发来电报,催促他迅速回国,北京大学校长一职正等着他。1916年11月8日,蔡元培从马赛返回上海。一个多月后,12月26日,黎元洪便颁布了大总统令,任命他为北大校长。
可就在这天上午九点,蔡元培来到前门外的一家旅馆,找到住在这儿的陈独秀。蔡元培的来意很明确,就是要邀请陈独秀担任北京大学文科的学长,也就是系主任。
尚未履职,蔡元培已经开始为北大招兵买马了。因为当时的北大校长一职,并不讨好。北大本身“声名狼藉”,官二代富二代扎堆,“学课凌杂,风纪败坏”,改革是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
而蔡元培为自己的改革所挑选的第一员猛将,就是陈独秀。当时陈独秀37岁,年富力强,因1915年在上海创办了《青年杂志》(后改名《新青年》),打出反封建反专制的大旗,在青年学生中很有影响力。蔡元培就看中了这一点,想让他来帮着整顿学校,打开局面,所以便揣着十来本《新青年》杂志,敲开了陈独秀的门。
面对“道貌温然,令人起敬”的蔡元培,陈独秀也很动心,但他毕竟从来没有在大学里教过书,所以有所保留,说,我先干三个月,干得成就干,干不成就回上海去。
当时教育部让蔡元培推荐三个候选人当文科学长,但是蔡元培只选了陈独秀。不过,陈独秀之前的个人简历并不好看,蔡元培便帮着伪造了一份简历,说他是“日本东京大学毕业,曾任安徽高等学校校长”,其实都是子虚乌有的事,但也就这么蒙混过关了。
1917年1月4日,蔡元培正式到北大履职,他对北大的改革也由此开始。蔡元培秉承“兼容并包”的原则,四处招揽人才,梁漱溟、辜鸿铭、刘师培、周作人等都因有一技之长而被招致门下。
但蔡元培的立场是倾向新派的,他把眼光投向了海外一个留学生,那人就是胡适。1917年1月,人在纽约的胡适向《新青年》投稿《文学改良刍议》,受到陈独秀的高度赏识,而这篇文章也被视为白话文改革的第一炮。因此,蔡元培便让陈独秀邀请胡适回国来北大任教。当时胡适在哥伦比亚大学读哲学博士,接到邀请,他也没顾上毕业,就那么飞回来了。此时胡适才27岁,成为北大最年轻的教授。当然,因为没有拿到博士毕业证书,蔡元培免不了又造假一番。
跟胡适同期入校的还有刘半农。他的经历也很坎坷,当过小学老师、军队文官、编剧兼演员、中央书局编译员,后来以写小说和翻译小说为生。1917年5月他在《新青年》上发表《我之文学改良观》,受到陈独秀的赞赏。当年9月,蔡元培和陈独秀破格录用了连初中学历都没有的刘半农。
陈独秀、胡适、刘半农,加上早就在北大任教的钱玄同和沈尹默,即将改变历史的这批人物已经集结北大,他们将掀起更猛烈的狂风暴雨。
轮值编辑
1917年10月16日,刘半农给钱玄同写了一封信,大意是咱们鼓吹的文学革命还差点火候,要加把劲啊。我看《新青年》杂志,你、我加上陈独秀和胡适,足够当得起台柱子,到时再找点社会名角来捧场,必然“压得住座”,一定要“当仁不让”。当时的《新青年》是陈独秀的个人刊物,而刘半农提议,则是将杂志变成少数人共同编纂的刊物。
1918年1月1日,《新青年》杂志从四卷一号起“复活”,由陈独秀一人编辑改为六名北大教授轮值编辑,而这一期《新青年》采用新式标点符号和白话,白话文运动就此拉开了大幕。
在这些编辑中,胡适、刘半农、陈独秀都是属兔子的,加上校长蔡元培也是属兔的,他们在北大聚会的地方就被称作“兔子窝”。他们和一些进步学生经常凑到一起讨论各种问题,北大成为新文化运动最重要的阵地。
要说这场运动里冲在最前面的,还是钱玄同和刘半农这哥俩。俩人都喜欢研究汉语言文字,特别是钱玄同,师从国学大师章太炎,古文造诣颇高,尤擅音韵学。但是他们却完全背弃了自己的文化背景,反而大张旗鼓地鼓吹要改革语言文字,钱玄同甚至还吆喝出“汉字不废,中国必亡”。
(下转B0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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