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碑中医来啦!
首期讲讲国医大师张灿玾的故事
2015年10月13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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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报记者 刘志浩
  与其说这是一位擅长治病救人的医者,倒不如说是一位饱经沧桑、兴趣广泛、融汇文史的智者。
  初秋的一个上午,在济南经十路附近一栋稍显陈旧的职工宿舍楼里,本报记者见到了山东省首批获得国家最高荣誉“国医大师”的老中医张灿玾,老人与记者交谈起来思路清晰,谈吐有致。
  60多年来,他从熟读经典、观察父辈坐诊及炮制饮片做起,随后独立行医,并在临床实践中磨练出精湛的医术,而后将更多精力投入医学典籍的整理以及教书育人,一路走来,已然成为一部中医在当代的传承史。
“不会看文言文,如何学好中医?”
  当本报记者见到张灿玾时,他正耐心地将自己刻的篆体印章,盖到一位远道而来的访者的书的扉页上。
  在这个名为“琴石书屋”的斗大居室中,两边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古籍,除了医学典籍外,还有史书及地方志等与医学看上去并不相关的书籍。屋子的显眼处,摆着一架古琴,书橱上挂着京胡,桌子上摆着根雕——一股书香气油然而来。
  “中医本来就是在古代文化传统的基础上诞生,是一门综合性的学问。你不会看文言文,不会写繁体字,怎么能学好中医?”在张灿玾看来,学好中医,不仅要培养自己在医学方面的兴趣,能够看得下去古代医学典籍,更重要的,是培养自己多方面的兴趣。
  他本人正是这方面的典范:琴石书画,诗词戏曲无不涉猎,且绝大多数属传统文化艺术,而且都是他生活不可分割的部分。
  “不管什么学问,学到最后都是相通的。即便你是学医,也不能只埋头于医学一科,而是要广泛涉猎。”张灿玾说。
当选新中国首批国医大师
  1928年出生于荣成的张灿玾,少时遭遇日本入侵,出身中医世家的他上完高小后,就不得不留在父亲身边学医。开始时他主要是在父亲指导下诵读《药性歌》等医学典籍,同时学习司药和饮片的炮制,以及丸散膏丹的制作等。同时,认真观察祖父和父亲在给人诊病方面的方法和技巧,听取对病情病因等的分析讲解,是张灿玾的主要任务。
  19岁这年,这个学业渐精的年轻人,开始独立行医。刚行医不久,一个患肺炎的女患者一直发热咳嗽,恶心呕吐,西医曾用大量抗生素药物治疗,但效果不好。张灿玾通过观察,认定其为湿热困于中上二焦,处以和胃清热,宣肺化痰之法,一二剂服后,恶心呕吐咳嗽均减轻,继续服用调理肺、胃的十余服药剂后,她就痊愈了。
  从医几十年,他救治过的患者不计其数。内、妇、儿科的疑难病例都在他手上化险为夷。2009年,他成为新中国成立以来的首批30位国医大师之一。
  不管平时多么繁忙,张灿玾都没放弃对传统典籍的研读,以至于到现在,对于《黄帝内经》等经典中的段落,他都是张口就来。
  张灿玾认为,身为中医,不仅仅会看病,还要对各种医学典籍做到了然于胸,对各种中药材的品性都有着透彻了解,这样再行望闻问切,开方抓药,才更有的放矢。
  在本报记者拜访张灿玾期间,恰好一位病人登门求治。记者粗略算了一下,病人从进门到离开,其间包括接受问诊、把脉、开方等,一共耗费了约36分钟。
  张灿玾解释,他的习惯是每个病人看病的时间一般不低于半小时,因为时间短了,根本无法全面掌握病人的情况,也就无从对症下药,“这是对病人负责,也是对自己的良心负责。”
81岁时还收乡镇中医为徒
  事实上,不仅看病如此,张灿玾做学问同样讲究“精益求精”。
  几年来,他先后整理过《素问吴注》《松峰说疫》《经穴解》和《石室秘录》等十多部中医古籍,出版个人专著十余部,还发表论文百余篇。在中医业界,张灿玾在《黄帝内经》《针灸甲乙经》等医学典籍方面的研究,影响尤其深远。而从2012年起,他整理自己医学经验的速度,更是达到了惊人的每年过百万字。
  不仅如此,自上世纪50年代末进入山东中医学院(后改名山东中医药大学)工作以来,张灿玾培养出一批又一批中医药方面的人才,经他培养出的18位博士,现在已经成为各学科的骨干或学术带头人。
  特别是2009年为响应中央“中医向农村发展”的号召,已是81岁高龄的张灿玾,招收了福建的许文灿、李宝泉两名乡镇中医为徒,并加以悉心指导,为中医的传承不断贡献自己的力量。
  “爷爷这种精神境界,很值得我们学习。”已经跟随祖父学习多年的张鹤鸣,谈及自己的长辈,同样敬佩不已,“学无止境在祖父身上体现得最明显。”
  如今,即便得到了国家在中医方面所能给予的最高荣誉,张灿玾依然有个心愿,“希望中医能够很好地传承下去,希望更多年轻人能来学习中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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