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网
烟台一中高一·十一班秦梦琪指导教师司文平
2015年12月24日 来源:
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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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憎恶楼梯口的蜘蛛网好久了。
前些天下晚自习回家,走到楼梯口时忽然不太对劲儿,借着月光,前上方缕缕丝线泛着银辉,我心下一惊,眯起眼仔细看,六边形的——原来是张蜘蛛网。
长吁一口气,暗自庆幸没有迎面撞上,自己似乎很容易碰见各式各样的“网”“丝线”,故其实没过久,心情就平复了,微微低头“钻”进楼道,却不乏疑惑滋生:“什么时候弄出来的?昨天怎么还没看到?就一天就给织出来了?!”然而,第二天就愈发厌烦了,每日进出大门总要微低着头并随时提防那蜘蛛网“砸”下来着实令人心情不爽。我环顾四周,终在不远处发现一包装盒,捡起来,向蜘蛛网掷去——偏了,正好掉在蜘蛛网下方。小心翼翼地挪过去,捡起纸盒,再次投掷——又偏了。纸盒掠过的气流仅使蜘蛛网轻轻地振动,如此,无他。
我叹口气,时间来不及了,否则要迟到了。
而后,下午,下了场雨。
又是在夜晚,被雨水冲洗过的天空在夜晚总是浸染着溶溶的浅红色,我心情蛮好,快步向家赶去。
到了楼梯口,停步,狠狠地一拍脑门,跺脚,真是无话可说了!原本料想大雨能冲熄蜘蛛网的“嚣张气焰”,不成想它非但完好无损地在那儿挂着,主人居然还回来了!我愤怒地扭头,在周围搜寻,除了沥青路、沙土,连个石子儿都没有,伸手摸摸口袋里沉的钥匙包,却不敢扔,万一挂上面拿不下来怎么办?唉,只得忍气吞声作罢,又低头,钻进去。实际上我每次都感觉自己像进入了盘丝洞的唐三藏。
深夜,滚滚轰雷裹挟着瓢泼雨水,一股脑儿倾倒下来,“咚咚”打击着玻璃。
次日早晨,周末,天空像是被照亮了的铅灰色,从中央向周遭颜色愈发浅淡,直至成为青白色,一朵云彩都没有。我裹紧棉衣,缩了缩脖子,真烦,周末还要去上自习。
又至楼梯口,习惯性低头。
嘿,蜘蛛网不见了!当下心情大好,仰头干笑了两声,就再笑不出来了。居然有点想念。大蜘蛛不见了,我清晰地记得它的身体是两节,腹部向外,形状有些像染色体,不过是浸白的青黄色,类似于香蕉果肉的颜色,也类似于现在天际的颜色;大约七八只“爪子”的顶端是黑色的,我一直怀疑上面有毒液。蜘蛛网也消失了,仅留下粘附在墙壁上随空气飘逸的透明细丝昭示着它存在过的痕迹。本该是“冤家路窄”,现竟有些“曲终人散情未了”的意味。
昂着头迈出来,鞋子击打水洼发出清脆的响声,总想说些什么,故作此文,记录下近些天来我的“宿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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