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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腊八粥

     □陈亮

  小时候,每进入腊月天,我们就盼望着过“腊八”,因为每到这天,母亲就会给我们煮腊八粥吃。
  在过去那缺吃少穿的年月,尽管喝碗稀粥很平常,但吃顿腊八粥可是件非常奢侈的事情。因为这天的粥要加入许多特别的原料,对于我们这些娃娃来说,这天就好比是过年一样开心。
  每到腊月初八这天,母亲就会打开箱子,取出我们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土特产。什么核桃、板粟、花生、红枣、红豆、绿豆……此时,我们这些馋嘴的娃娃也会趁机围着母亲要几个核桃或板栗解解馋。但很快就会被我们消灭光了,往往母亲在剥核桃和板栗时,我们又会在一旁假装帮忙,时不时地就往自己嘴里塞一口,等一大堆东西剥完了,也才剩下不到半碗了。这时母亲总会笑笑地骂道:“真是一帮馋嘴猫,等不得了?待会儿做好了不会再吃啊?”母亲端走了碗,我们就一股脑儿开溜了!
  再回到厨房时,只见母亲已将淘洗好的核桃、板栗、花生、红枣、红豆和绿豆等下进了锅里。母亲说:“这腊八粥呀,应该凑够八样子原料的,我们家买不起别的,就只有凑合凑合了。”母亲边说边仔细地切着老南瓜和胡萝卜,洗净后再倒进沸腾的铁锅内。不一会儿,满屋子就会弥漫着阵阵香味儿,我们就再也舍不得离开灶房半步,纷纷给母亲帮忙淘米,拉风箱,往锅底里添柴。
  束着围裙的母亲更是忙得不亦乐乎,边往锅里下米边用筷子搅动着锅里,生怕一不小心糊了锅。还不时提醒我们,锅开了,火要小些。
  当一锅喷香的腊八粥熬好后,不待出锅,我们就围着灶台转圈圈,望着锅里五彩斑斓沸腾翻滚的腊八粥,我们早已耐不住诱惑,不时地直吞口水。母亲每舀一碗,不待搁糖,我们就争先恐后地各自端走自己的一碗,趴在门槛上大快朵颐起来。生怕和平日里吃饭一样没了自己的份。
  现如今,腊八年年过,花样和口味也年年翻新,但我再也没有了像儿时那分盼望过腊八节的激情和憧憬。只是每每吃腊八粥时,倒是对那时的气氛和情趣还有些许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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