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爱”应景,怎能打动观众

我们的爱情片哪里不行了?影评人李星文说,“中国观众的口味越来越明晰:去噱头,图实惠。”与其看节日定制款的强行谈爱,不如为踏实卖拳的电影买单。
我们的爱情片
动人故事缺席了很久
被反复温习的字句不外乎这些:豆蔻年华里的公主叹道“天下有罗马,却再也没有那样的假日了”;在卡萨布兰卡的街角,有人说“世界上有那么多城镇,城镇中有那么多的酒馆,她却偏偏走进了我的酒馆”……再往后,讲述两颗孤独异乡灵魂的《甜蜜蜜》,解构并重塑经典却被奉为年轻人爱情宝典的《大话西游》,在呼吸里冲撞着道德与情感的《花样年华》,那些情深似海、明媚动人的面容,一段段忧伤或甜蜜的对白,总能令人心旌荡漾、辗转反侧。
闸门一开,记忆如潮涌来,可为何我们的动人故事好像缺席了很久?看看2月14日上映的新片,答案大致可循。《合约男女》和《疯岳撬佳人》,本质上都是白马王子与灰姑娘的故事,只不过性别倒置,前者是企业女高管恋上快递小哥,后者是平凡草根意淫心中“女神”。爱情两端地位悬殊,类似套路早被影视剧翻出千百种花样。阳光底下无新事,妙即妙在故事新编。于是,《合约男女》打起了敏感的“借精生子”擦边球,不痛不痒地挑战世道人情;《疯岳撬佳人》随着相声演员岳云鹏在装疯耍贱卖萌的路上一去难返——哪个都少了生活流里的人情味道。至于《欧爸的情人》,听说的人不多,看的人更少,在中国影市,一天未过50万元的电影大可忽略不计。
有影评人说,电影创作的根本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源于生活”注定,仅凭白日里的臆想或东鳞西爪的小道传闻,是打动不了每一个对爱情有过切肤之感的观众的。“高于生活”又要求,这些故事要在世俗逻辑上再多一层基于社会学、哲学或美学的呈现。就像《甜心先生》里有台词“爱的意义,是你使我想成为更好的人”,又或者影片《爱》中那对携手一生的老人却没扛过因“阿尔茨海默症”而被抵牾的生活。
应景之作爱得勉强
只能影院一日游
既然爱得如此勉强,为何还要抢占档期?有影院经理一针见血:“为情人节量身定制的一日游影片,不在此时更待何时。”
能预见的是,消费完2月14日的情侣红利,从15日起,几部应景的爱情片就完成票房使命了。等到周五又一轮新片上映,几部突击而来的影片更会无人问津。不信回头看,2016年的情人节踩着春节的尾巴,一天票房近6亿元,但《奔爱》《谋杀似水年华》《高跟鞋先生》出了情人节,票房就大跳水,最终3部总计卖不过7000万元。2015年,《有一个地方只有我们知道》《有种你爱我》《我只要我们在一起》同样过了2月14日,票房就断崖式下跌。再往前,《201413》与《201314》堪称爱情片投机取巧的极端案例。因为能取“爱你一世一生”“爱你一生一世”的谐音,两部影片大张旗鼓摆明赚钱姿态,拉几个高人气的主持人就攒出一局,高举“万年真爱日”的幌子兜售一日。
如上种种为某个特定日子定制的应景之作,都可称作“一日游电影”。不是片方妄自菲薄,对市场缺乏信心,而是他们根本心知肚明:依这些影片的品相,只能与档期概念殊死一搏。
更可以预见的是,一日游的爱情片里不包括《爱乐之城》。虽然该片被中国的引进定在了2月14日上映,但它从一开始就绝非一项应景之作。直到《爆裂鼓手》火了之后,沙泽勒才按自己的想法把这个沉淀多年的梦想兑现在大银幕上。
有人在心底为好故事打了许久腹稿,也有人只图一日狂欢。只想问问为情人节定制电影的作者们——你的故事感动过自己吗? (王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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