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好问与百脉泉缘何失之交臂
元好问塑像
每次走近百脉泉,总忘不了贴近东侧红墙去品味一下历代名人赞美百脉泉的诗篇碑刻,去的久了也就养成了习惯。再次临近红墙时,特别咂摸起元好问描写绣江河的四句诗,深深地为他能来章丘泛舟绣江河上观荷咏景而高兴。不过不知什么原因,元好问的章丘之行却与赫赫有名的百脉泉失之交臂,不能不说是他此次旅程中同时也是他一生中的一大憾事。
据山西大学文学院李正民教授等所评注的《元好问集》可知:元好问(1190年—1257年),字裕之,号遗山,金代太原秀容(今山西忻州)人。元好问过继给叔父元格为子,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对他的成长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元好问天资聪明,七岁就能写诗,被人誉为“神童”。十一岁时嗣父在冀州任职,元好问得到了翰林侍读学士兼知登闻鼓院路择的赏识,路择“爱其俊爽,教之为文”。十四岁时元好问又师从陵川郝晋卿学,博通经史。元好问十七岁时,嗣父元格被罢了陵川令,但为了儿子的学习,他直到元好问十九岁完成其学业,才带全家离开陵川。在元好问44岁时因为金哀宗出逃,崔立叛逃,蒙兵入京,情急之下他向耶律楚材进言《寄中书耶律公书》而受到牵连,被送往聊城羁管。乙未年(1235年)元好问46岁时获得自由并得到县令赵天锡的资助,秋七月“以故人李君辅之(天翼)之故”而来到济南,与李辅之结伴畅游大明湖。此次游历元好问写下了《泛舟大明湖(待杜子不至)》一诗:“长白山前绣江水,展放荷花三十里。看山水底山更佳,一堆苍烟收不起。山从阳丘西来青一弯,天公掷下半玉环。大明湖上一杯酒,昨日绣江眉睫间。”秋八、九月间综合二十多天的游历,元好问又写出了著名的游记散文《济南行记》,文中再次写道:“大明湖者,遂东入水栅。栅之水名绣江,发源于长白山下,周围三四十里。府参佐张子钧、张飞卿觞予绣江亭,漾舟荷花中十馀里,乐府皆京国之旧。剧谈豪饮,抵暮乃罢。留五日而还。”元好问一生中来过三次济南,除了上述两次外,在四五岁时跟着来山东任职的叔父经过一次,印象很浅,认为只是“大城府而已”,但来到章丘(古阳丘)也只有这一次。元好问章丘之行对绣江河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面对美好的山河景象,隐藏于心的豪情似喷涌而出,流驻于笔端的激情倾泻出了唯美的诗文华章。
笔者之所以断定元好问与百脉泉失却一面之缘,就在于百脉泉与古章丘(阳丘)城相隔二十多里,它的水源供养是泰山余脉及章丘的南部山区而非长白山脉。要说那时的百脉泉没有名气也绝对不是真的,应该说名气之大比绣江河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有不信者从历史记载中选对一下即知。在宋神宗熙宁四年(公元1071年)六月,宋代著名文学家曾巩由越州通判调任齐州(今济南市)知州。曾巩在济南期间写下了很多咏唱济南湖光山色的诗文,篇篇佳作都显示出了对济南的深情及无限热爱。曾巩于熙宁六年(1073年)为趵突泉畔所建的泺源和历山二堂所作的《齐州二堂记》就堪称脍炙人口的散文名篇,其中云:“岱阴诸泉,皆伏地而发,西则趵突为魁,东则百脉为冠。”百脉泉始喷于何年不知道,但在元好问出生之前117年就有了很高的知名度却是不容质疑的。不知元好问章丘之行没到百脉泉是无心还是有意?所以笔者在欣赏元好问赞美绣江河的诗篇之时不能不产生一个大大的疑问。如果说元好问对百脉泉不感兴趣,估计不会的,先他之前赞美百脉泉的篇篇名家诗作不能不说就是力证。如果有人说元好问来到了绣江河就等于来到了百脉泉,说实话那也是不对的,百脉泉与绣江河有关联但绝对不是一码事,不能混淆视听。
总之,元好问的绣江河之行给章丘大地留下了美的诗篇,给章丘民众留下了难忘的念想,既是他的缘分,更是章丘民众的福分。如果元好问还活在当下的话,他一定不会错过亲历百脉寒泉珍珠滚的绝美景象,也一定会为百脉泉留下动人心弦的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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