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涵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这句经常在电影、电视剧里出现的台词,成了人们对演员高以翔突然离世的最大感叹。27日凌晨,高以翔在录制综艺节目《追我吧》时意外死亡,医生的诊断结果是心源性猝死。这个如同影视剧一般的桥段,在现实中发生,成了一个实打实的悲剧。《追我吧》节目组成了网友们第一声讨的对象。当然,我们不能武断地把高以翔的猝死直接地和完全地归咎于录制节目的原因,但是,像《追我吧》这样以挑战明星体能极限甚至是“折磨”明星嘉宾来博取关注度的节目,确实应当权衡一下有无存在的必要性。
几个小时的时间,高以翔去世从传闻变成了噩耗,高以翔的百度百科页面也随之变成了彻底的黑白色,好像一个鲜活生命的冷却。生卒年月立马有了更新,高以翔的生命终点被定格在了2019年11月27日,年仅35岁。但是一切都来得太猝不及防了,高以翔的新剧《彩虹的重力》才刚刚播完,上个月他还自我调侃为“基努·里维斯”祝大家万圣节快乐,半个月前他还为能与好莱坞演员亚当·桑德斯打球而感到骄傲,上个星期他还在马来西亚参加慈善晚宴为弱势儿童募款。而27日,高以翔为录制综艺节目《追我吧》进行了近17个小时的工作,在进行跑步环节时高以翔高喊“我不行了”,然后晕倒,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抢救宣告无效,判定为心源性猝死。
《追我吧》节目组立马成为了大家声讨的众矢之的。录制时间长达17个小时,凌晨一两点还在疯狂奔跑。随后网友又扒出来《追我吧》在节目里的各种疯狂操作:拳王邹市明在闯关时跌落,整个人被埋在海洋球里久久出不来,过了将近一分钟才有工作人员上前救助,而邹市明由于抽筋腿部已经失去知觉；恐高的宋雨琦被安排去高空滑索,她全程一脸惊恐,让观看台上的陈伟霆一脸尴尬地僵在那里说“太可怜了”；当有媒体采访陈伟霆,问他什么时候会感到“太难了”,陈伟霆说是录制《追我吧》的时候,“每次回到酒店都凌晨六七点,到六七点钟都还在跑,我说过喜欢运动,但没有到这个地步。”
直到27日凌晨,高以翔猝死的悲剧发生,这档节目终于触到了雷区。网友纷纷要求自家爱豆退出《追我吧》的节目录制,并建议节目改名为“追命吧”。演员宋佳发表微博痛批,“当熬夜变成敬业,当拼命当成应当,当生命不在的时候,谁来保护谁”。
演员拼命,节目“追命”,综艺节目演变成今日这种以折磨明星嘉宾来博取关注的形态,大概要从户外真人秀《奔跑吧兄弟》的走红开始。我当年去参加《奔跑吧兄弟》的开播发布会,明星嘉宾们被安排在指压板上跑来跑去,一个个痛得龇牙咧嘴,现在看来,这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伎俩。现在综艺节目折磨嘉宾的手段已经达到了几乎非人性的地步。“跑男团”里,陈赫的腰、邓超的胳膊、李晨的眉骨、Angelababy的手都因为录制节目而发生过骨折,鹿晗在节目里来回爬了40层楼而累瘫；《高能少年团》里,杨紫被节目组要求在冰天雪地里脱了鞋站在冰面上吃雪糕；以高音肺活量见长的张杰,在录节目时却因为吹气缺氧而晕倒送医；张一山被安排喝辣椒水和苦瓜汁,结果胃病复发进了医院。
这样的节目是想表达突破自我的正能量吗?其实,这样的节目就像霸凌者一样,以欺负嘉宾来制造节目效果,通过各种手段和规则让嘉宾出糗、受苦,以此来让观看者获得快感,保证节目的收视率。
高以翔的猝死事件,还让很多网友对于综艺节目的录制时间感到意外,大家对于半夜两点还在录节目感到不可思议。但其实,这种“熬大夜”的录制是综艺节目的常态。就在几年前,笔者到现场参加过不少音乐综艺的录制。晚上八九点钟正式开始录制,录到半夜两三点还算是收工早的,录到凌晨四五点也都是家常便饭。有一次是录制某档音乐综艺节目的决赛,黄牛党在门口兜售的现场票价高达六七千块钱一张,许多买了高价票进场的观众叫苦不迭。以为是来现场看明星的,结果是来活受罪的。录到凌晨四五点钟,不要说好多小朋友和老年人撑不住了,就连我们这些二三十岁的媒体记者也是吃不消。
而这种音乐综艺还只是棚内综艺,我们也只需要坐在观众席就好,对于节目嘉宾来说,他们需要全程保持精力集中和活力四射。如果是像《追我吧》这样的户外节目,嘉宾不仅需要通宵录制,还要进行高强度的运动,这种负荷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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