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12月12日在新西兰航拍的怀特岛。 新华/路透
在众多的自然灾害当中,火山喷发一直被认为是离我们相对较远的一种,加上咱们中国活火山的数量相对较少,这给人带来了一种错觉,似乎这种灾害对我们生活的危害很小。事实上,对人类历史进程影响最显著的灾难,恐怕非火山喷发莫属。
人类进化史上一直有一个谜案,那就是为什么人类的直系祖先——晚期智人——能够在诸多“进化表亲”当中脱颖而出,进而创造人类文明。这其中最不可思议的是晚期智人战胜近亲尼安德特人的过程。尼安德特人在距今约60万年前与晚期智人分道扬镳,走出非洲并占领了今天欧洲至西亚的大片土地,并一度在那里过得很滋润。考古研究表明,尼安德特人拥有比晚期智人更矮壮的身躯,躯干力量能达到现代人类的四五倍。但如果据此认为尼安德特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却又是不对的,因为他们的脑容量比现代人类还要多大约100毫升。有了这个超强大脑的加持,尼安德特人能创造较为精密的石器,甚至能生产不输于同时代晚期智人的石矛,再加上他们的体格比晚期智人壮实得多,打起架来那可是一点都不含糊。考古学者们推测,正是由于这批尼安德特人占着欧洲和西亚,堵住了晚期智人走出非洲的通路,让我们的这些祖先在非洲老家多窝了几万年。
但令人疑惑的是,到了距今4万年前,这批曾经十分牛的尼安德特人却突然开始走向衰落,直到2万多年前,尼安德特人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把自己曾经的领地让给了晚期智人,人类的文明才得以造就。
那么,究竟是什么力量帮人类完成了这次惊天逆转呢?假说很多,前几年颇为流行的说法是:晚期智人的大脑因为发生进化,掌握了复杂语言和虚构概念,因而可以团结更多的个体进行协作。尼安德特人就是被这种人海战术给淹死了。
这种说法听上去颇为提气,但缺乏考古证据的支持,事实上,欧洲的很多考古发现反而支持尼安德特人也有复杂语言并能构筑较大的社会族群。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相信另一种假说:人类的祖先之所以能够战胜近亲,是因为“运气好”加上“爱旅行”,更确切地说,是因为一次火山爆发:距今约4万年前,今天意大利维苏威火山附近的一座超级火山发生了大喷发,大量的火山灰进入大气层,在整个欧洲和近东地区造成了“火山冬天”的现象,气温一下子下降了10℃左右。
面对这场突发的天灾,尼安德特人与晚期智人的应对策略是不同的。晚期智人由于本来就是“外来户”,对这片区域的适应力不及尼安德特人,于是选择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向其他更广阔的区域进行迁徙。相反,尼安德特人由于在这一区域已经生活了数十万年,身体条件已经适应了当地生活,再加上矮壮的身材不像晚期智人那般适合迁徙,他们更多地选择退入山谷、洞穴当中苟延残喘,最终在寒冷、饥荒、近亲繁殖和来自晚期智人的种内竞争中走向了灭绝,最终只靠与晚期智人杂交留下了一些基因片段,至今还留在现代人的身体中宣告他们曾经的存在。
距今4万年前那次灭绝尼安德特人的灾难是一次8级火山喷发,得益于它消灭了现代人类的有力竞争者,晚期智人这一支才得以逐渐建立人类文明。自此以后,在我们的整个文明史上再也没有发生过这样剧烈的火山喷发,试想,如果类似的火山喷发再来一次,会对人类造成什么影响呢?这个问题想想就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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