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扬
李显扬(左一)、李显龙(右二)和李玮玲(右一)。(资料片)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 王晓莹 编译
为反对党高调背书
新加坡此次大选来得比以往要早一些。新加坡国会为一院制,议员由选民选举产生,任期5年,占国会多数议席的政党组建政府。上次国会选举于2015年9月举行,新加坡独立以来一直执政的人民行动党赢得国会89个议席中的83席,李显龙作为总理继续执政。
人民行动党的创始人之一,正是新加坡国父、李显龙的父亲李光耀。在2015年,李显龙领导人民行动党取得69.86%的得票率,远超2011年大选时的60.1%。而在2011年大选中,陈清木曾给人民行动党造成压力:那一年,担任过26年议员的他参选总统,仅以0.34个百分点的微弱差距败给人民行动党人陈庆炎。
2019年初,陈清木注册成立新加坡前进党,颇有想打破人民行动党一家独大的意思。陈清木公布注册新政党的消息后不久,李显龙的弟弟李显扬就在社交媒体“脸书”上表态支持兄长的这位竞争对手,而且不乏溢美之词:“祝贺陈清木和新加坡前进党。我与陈清木认识多年,他一直将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很幸运能有他为新加坡服务……如今,他将培育未来的议员,这些议员们将会服务于国家和人民,并把国家和人民置于党和自身利益之前。陈清木是新加坡应该拥有的领导人。”
当时就有人猜测,李显扬可能会加入陈清木的前进党。现在猜测终于成了现实,23日李显龙宣布解散国会,于7月10日举行大选；24日一早,李显扬就身穿红白色的前进党党服与陈清木一起吃早餐。据新加坡媒体报道,他们吃早餐的地方位于新加坡丹戎巴葛集选区,那是李光耀生前坐镇多年的选区,也是前进党准备竞逐的选区之一。他们以这种既高调又生活化的方式宣布了李显扬加入反对党前进党的消息。
不过,对于李显扬是否会参加竞选,两人卖足了关子。陈清木说:“搞政治的,我们知道什么时候出击,时机很重要。”李显扬则说:“我参选的话,你们会知道的。”
24日晚,前进党还发布了一段李显扬录制的视频,他在视频中呼吁人们支持前进党,并表示:“人民行动党已迷失方向,我的姐姐玮玲也赞同……现任政府与李光耀任总理和内阁资政时的政府截然不同。”
这话相当于直接挑明,李显扬和姐姐李玮玲对李显龙领导的政府不满,要和大哥对着干。陈清木则直接指出了这一点,他说:“他(李显扬)的父亲是建国元勋,他决定加入前进党是个明确的信号,显示现任(政府)没有照着他父亲的意愿行事。”
不同的人生道路
李光耀有三个孩子——长子李显龙、女儿李玮玲和幼子李显扬,亲兄弟姐妹为何如今翻脸到这种地步?从表面上看,是2017年那场关于李光耀故居的争端；但从兄弟两人的人生轨迹和性格看来,或许他们终究不是一类人。
1952年,李光耀和夫人何玉芝迎来第一个孩子李显龙,从“显龙”这个名字就能看出他们对长子的期望。两年后,他们的女儿李玮玲出生；1957年,李显扬出生。年龄差5岁的兄弟俩早年的求学经历差不多:他们都是学霸,都获得过新加坡总统奖学金,都在英国剑桥大学读本科。不过,在读研时,两人选择了不同的方向:李显龙前往美国哈佛大学肯尼迪行政管理学院,获得公共行政学硕士学位；李显扬则毕业于美国斯坦福大学,拿的是理科硕士学位。
两人虽然看似一个“学文”一个“学理”,但李显扬在数学上的天分远不如哥哥。李显龙在剑桥大学学的是数学专业,因其成绩出色而深受老师器重,在考试时,他因为破解31道难题获得31个“特优”,比排名第二的学生多出12个。李显扬自知无法与哥哥相比,便表示“没关系,我不学数学,学工程”。虽然李光耀评价小儿子“很自信,不担心比不上哥哥”,但他也曾说:“我擅长数学,我妻子擅长文学,他(李显龙)两方面都遗传到了,其他两个孩子都有这方面的遗传,但都不及哥哥强。这完全是运气。”
李显龙和李显扬结束学业回国后,都有在军中任职的经历,但最终还是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发展:李显龙结束军中任职后,从贸易与工业部代理部长干起,出任多个政府职位,2004年出任总理；而李显扬却选择了商界,他曾表示,“不想把一生都花在那里(公共服务部门),我要到商界去闯一闯。”1995年,他出任新加坡电信首席执行官,直至2007年卸任。
一栋房子触发“家族大战”
与从小就有心从政的大哥不同,李显扬此前一直远离政治圈,2006年曾表示“对从政没多大兴趣”。但2017年那场涉及父亲李光耀故居的纠纷,让兄弟反目,李显扬和李玮玲与大哥公开决裂。
这场“家族大战”的导火索是李光耀那栋位于新加坡欧思礼路38号的房子,按照李光耀的遗嘱,房子应该在他过世后拆除,或者在李玮玲搬出后拆除,并授权李玮玲和李显扬为遗嘱执行者。李光耀2015年3月逝世,仅一个月后,李显龙宣布故居最终须由“届时的政府决定如何处理”。
到了2017年6月,李玮玲和李显扬通过社交媒体“脸书”发表联合声明,公开指责李显龙对李光耀故居的处置违背父亲遗愿、“公器私用”。在声明中,李显扬和李玮玲自称是“没有政治野心的普通公民”,“除了尊重我们父亲的最终遗愿,我们无法从拆除欧思礼路38号中获得任何好处。李显龙却能从保留欧思礼路38号中获得一切……”这话直指李显龙将父亲故居作为政治资本,为自己博取声望。
这场纠纷在社交媒体上闹得很大,就连李显龙和李显扬的儿子都出来替自家父亲说话。最终,李显龙就此事道歉,但时至今日,李光耀故居依然没有处理方案。
兄弟俩的矛盾延续至今,距今年新加坡国会选举不足一个月,李显扬大张旗鼓地加入反对党,还留了一个是否参选的悬念。但陈清木看中的,与其说是李显扬的“政治能力”,不如说是他作为李光耀之子的身份。指责哥哥把父亲故居作为政治资本的李显扬,如今更像前进党的一个“政治资本”,而他会多大程度上影响新加坡大选还有待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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