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岁少年刘志楠正在给爸爸做饭。
记者 邱明
见习记者 郭纪轩
再添一把柴,水开了,刘志楠起身进屋抓来两把面条掰断投进锅,又返身拿出一个鸡蛋,就着灶台磕破打进面条里。磕鸡蛋的时候,灶膛里的烟尘从锅底蹿出迷了眼,刘志楠想揉搓一下,却又察觉手上都是黏糊糊的蛋液……
11周岁,本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年纪,刘志楠却不得不成为残疾父亲的依靠。
在临沂市费县东蒙镇新安庄村,刘志楠走出院门就能看到两三公里外天蒙山的最高点玉柱峰。如果不是家庭连遭变故,他的童年一定跟村后的天蒙山一样多彩。
2011年秋天的一个傍晚,在临沂城区打工的父亲刘召玉,不幸遭遇交通事故,肇事面包车逃逸。几经抢救保住了他的性命,但脑部受重创导致他智力严重受损,肢体也造成二级残疾。
4年后,看不到希望的母亲带着刘志楠远走他乡。“那边只有妈妈疼我,其他孩子都不跟我说话。”寄居他乡,刘志楠想念老家的爷爷奶奶,也想念智力受损、肢体残疾的爸爸。
2018年前后,在爷爷的坚持下,刘志楠被送回费县老家生活。“爷爷奶奶都疼我,学校老师和同学对我也好。”相比在他乡只能享受母爱,刘志楠更喜欢老家。
命运的坎坷并没有因为刘志楠年少而停住。回到费县后,刘志楠跟随爷爷奶奶生活。爸爸发生交通事故后花费了20多万元治疗费用,因肇事者逃逸全部由自己承担。为了还上欠款以及给刘志楠攒一点家底,爷爷既要照顾儿子和孙子,还要打工挣钱。
“他的奶奶先没了,今年4月份爷爷也走了,都不到60岁,只剩下这个可怜的孩子了。”村邻们感叹刘家连遭不幸。
先后失去奶奶和爷爷的护佑,生活的担子一下落到刘志楠稚嫩的肩头,他不得不成为残疾父亲的依靠。“早上我先做好饭再去上学,放学回来先写作业再做饭,星期天洗洗衣服。”轻描淡写几句话说着自己的生活节奏,刘志楠似乎并不认为他的日子很苦。唯一让他打怵的是,父亲时不时病情发作,有时是毫无征兆地癫痫倒地,有时会咆哮着几个简单的词汇像是发泄怨气。
“上午我刚过来给收拾了一下。”10月28日下午,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来到刘志楠家中探访,他的二爷爷刘善忠说,家族中的亲属会时不时过来照看,刘志楠家中的残疾补贴、低保、扶贫项目分红等政策都享有,学校也给他减免了学费和午餐费,他爷俩的基本开销能保证,大家最担心的是这样的生活环境没法让孩子安心学习,拖累了他的将来。
“这个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记者探访时,偶遇临沂市关工委孤贫儿童志愿者服务团费县团秘书长王琳琳。据其介绍,刘志楠的状态属于事实孤儿,服务团会尽最大努力给予其关注和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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