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月10日,日本福岛博物馆展示约200条写有信息的黄色手帕,纪念东日本大地震十周年。 IC photo
日本迎来“3·11”大地震及海啸发生10周年,对于日本社会来说,这场巨大灾难造成的损失难以衡量。十年过去了,这场地震的“余波”依然存在。3月11日下午,日本政府将在东京都千代田区的国立剧场举行追悼仪式,首相菅义伟等官员出席,并在下午2时46分——地震发生的时刻进行默哀。不过受疫情影响,今年的追悼仪式大幅缩小参加者的规模。
至今无法摆脱
弥生和父母、祖母、弟弟一家人住在岩手县海边。“3·11”大地震那年,她上高二。母亲和祖母去家附近的高处避难,不幸被海啸卷走。父亲多方寻找,终于在邻镇找到母亲下落——她的遗体已被火化。祖母至今下落不明。
弥生家的房子在那场灾难中全部被毁,她和弟弟不得不搬到外祖母家住。高中毕业后,弥生离开家乡,到与岩手县相邻的宫城县上医科大学。大学毕业后,她参加相关医疗资格考试,但没有通过。随后一天,在乘车打工路上,她感觉不舒服,呼吸急促,于是到医院检查,医生诊断为严重恐慌症。
由于病情严重,弥生被迫停止打工。2019年,在大学老师鼓励下,弥生开始振作,重返大学研究室,继续备考。去年,她第五次医疗资格考试仍然没过,但是成绩距离合格更近了。
“下次要过!”她给自己打气。但新冠疫情恶化,她无法继续去学校,只得再次“宅”家。
弥生的父亲仍然独居,且痴呆症状越来越重。但她不能回去长期照顾,因为她一旦回去,恐慌症就会发作。“亲戚和邻居们说‘回来吧’,但我回老家与父亲生活的话,可能就会发病。弟弟大学毕业,刚开始工作。我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
10年过去了,提起那场灾难,弥生仍然十分痛苦:“要问我是否已经走出来了,还没有,我仍无法摆脱。”
遗址维护难为继
2019年3月,宫城县气仙沼市“3·11”大地震遗址传承馆正式开放。传承馆以气仙沼市向洋中学一栋教学楼为中心,保留海啸留下的废墟。教学楼三层一间教室里摆着一辆大地震时被海啸冲进来的黑色小汽车。
这座纪念馆2020财年接待访客约8.1万人次,但收入低于每年约5500万日元(约合299万元人民币)的运营费用,导致地方政府背负1300万日元亏损。
福岛县、岩手县和宫城县保留共计17处大地震遗址,其中3处面向公众收费开放,4处正在筹备收费开放。
岩手县陆前高田市管理多处遗址,包括一棵遭海啸冲击后挺立不倒的松树。它获称“奇迹松树”,被人们视为希望的象征。因久泡在海水中,这棵松树后来死去,但被人们设法永久保存下来。
然而,民众对大地震遗址兴趣减退,捐款金额逐年下降。遗址门票销量大幅下滑,新冠疫情暴发以来尤为明显。分析人士认为,日本中央政府是时候介入了。
去年4月至今年1月,气仙沼市大地震遗址传承馆访客数量同比减少超过60%。馆长佐藤葛巳说,疫情迫使传承馆在一些重要节日闭馆。
重修“沿海长城”
日本东北部岩手县田老町,一座修建数十年的防潮堤一次次抵御海啸,获称“长城”。然而,10年前那场大地震,面对高达16米的海啸,灾难未能避免。
1896年和1933年,两次地震触发海啸,将田老町夷为平地,当地1934年开始修建防潮堤。这里的防潮堤采用靠海和靠陆双重构造,呈X形,高10米、总长2.4公里,犹如城墙。1960年智利发生9.5级大地震,尽管田老町的防潮堤尚未完工,却成功阻挡来自太平洋那一端的海啸。当时,三陆海岸只有田老町无人死亡。田老町因而名声大振,被赞为“防灾之町”。
然而,2011年3月11日,远超预期的大海啸汹涌扑来,越过防潮堤,卷走住宅和汽车,防潮堤也被部分冲毁。田老町140人死亡,41人失踪至今。
海啸过后,日本政府要求三陆海岸城镇考虑建设或者重建防潮堤。按照规划方案,这些防潮堤累计总长430公里,现已完工80%。
重修后的防潮堤基座更宽,内部结构更牢固,能够更好吸收多波海啸的能量。大堤高度根据最新预测设计,可抵御百年一遇的海啸。“新长城”目前最高14.7米,长度超过2公里。站在大堤底下,人们必须仰头才能看到顶部。如果想看一眼大海,得爬上30多级台阶。
仍需警惕大震
据日本放送协会(NHK)报道,日本政府地震调查委员会9日召开会议,就自东日本大地震后到2021年3月初的10年间的地震活动情况进行了分析,表示“今后较长期间内有可能发生大规模地震,需要保持警惕”。
据报道,分析结果显示,2020年3月之后的约1年时间里,日本东北部近海大地震余震区总共观测到里氏4级以上的地震208次,与2011年大地震发生之后的1年相比,减少至二十五分之一。
此外,GPS的观测结果显示,受东日本大地震影响,日本东北及东日本的大范围地区在地震发生之后持续观测到地壳变动。
基于以上结果,日本地震调查委员会表示,“今后较长期间内有可能发生大规模地震,导致剧烈晃动并引发海啸,需要保持警惕”。
综合新华社、中新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