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德文明信片上的大明湖张公祠。
山东巡抚张曜。
清光绪十二年,河南布政使张曜调任山东巡抚。这位晚清名将督鲁5年时间内,恪尽职守,体恤百姓,最后殒命于治黄防汛任上。张曜死后,被山东民间奉为“黄河大王”,这从一个侧面反映出百姓对他的爱戴和景仰。
张曜(1832—1891),字朗斋,号亮臣,祖籍浙江绍兴。早年参与镇压太平天国和捻军,创建“嵩武军”,又随左宗棠赴西北镇压回民起义,后在收复新疆、阻遏英俄侵略中贡献突出。主政山东后,张曜积极招揽治河能人,有言河务者,无论当事人是何身份,他都要请来详加咨询。清光绪十六年,刘鹗便被他从河南调来山东办理河务。后来刘鹗写出名作《老残游记》,书中的山东巡抚“庄宫保”,原型即是张曜,而刘鹗将自己化身为“老残”,为庄宫保幕府中治理黄河河务之人。
每逢黄河决口,张曜都亲临现场,曾指挥抢修王家圈、姚家口、张村、高家套等多处决口处的防汛工作。清光绪十六年,鉴于泺口险工为山东省城之门户,张曜首将泺口险工全部建成石坝。据记载,在黄河泛滥后的救灾中,张曜还曾拿出自己的俸金,并动员其他官员捐俸助赈。他还带头植树造林,在黄河大坝和泺口通往市区的道路两侧遍植柳树,济南老百姓称这些柳树为“张公柳”。
针对黄河山东段两岸河堤窄、水涨易于漫决为患的情况,张曜督浚河道、挑淤培埝、增筑堤坝,还提出分疏结合的治河主张,在齐河赵庄、刘家庙和东阿陶城铺曾建减水闸坝一座,以防异涨。张曜提出“治河如治病,泛滥冲决,此河之病也,淤滩沙嘴,横亘河流,此又致病之由也”。认为切挖淤滩沙嘴,为治河要务。鉴于人力有限,在培堤取土远时,他首创用铺小铁轨带铁车运土,曾造铁轨1080丈。鉴于当时黄河从牡蛎口入海不顺,张曜就调用机船进行疏挖,改由韩家墩入海,使河口通畅无阻。
清光绪十七年初夏,伏汛将至,张曜赴利津勘堤,又督工抢护史家坞、王阳家等处险工。工程未竣,背上发疽,被人护送回济南后病情加剧,于8月22日病逝。清廷感其功业,追赠太子太保,谥“勤果”,入祀贤良祠,并准在立功省份建立专祠。次年,张公祠于大明湖东北岸落成。自清末至民国,张公祠成明湖名胜之一,各地仰慕者纷纷为张曜敬撰楹联,仅传世者就有30副之多,不少名联在民间广为传颂。如“伟绩竟黄河,西溯昆仑东至海；崇祠壮青岱,遥连鹊华近凭湖”(清末文人刘锡渠撰)。
张曜生前曾被皇帝御赐黄马褂,他去世后,山东沿黄百姓将其神化,认为一种背后有疤痕的黄蛇为张曜化身(他乃背后生疮而死),称之为“黄河大王”,每当河水暴涨,便请出黄蛇加以供奉,祈求大王显灵遏制水患。济南城内张公祠亦有供奉“黄河大王”的习俗,每年夏天只要在湖边发现小蛇,无论青、黄,就有人用黄布将其包起来供奉于张公祠内,闻讯前来拜祭者络绎不绝。此习俗一直延续到20世纪50年代初,虽有迷信色彩,但反映出百姓对张曜的爱戴和对其治黄之功的感念。
(本文选自济南市档案馆编《照片里的黄河故事》一书,山东齐鲁音像出版有限公司,2022年11月出版)
本稿件所含文字、图片和音视频资料，版权均属
齐鲁晚报所有，任何媒体、网站或个人未经授权不得转载，违者将依法追究责任。
【PDF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