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装悬疑剧《繁城之下》近日迎来收官,故事的结局引发讨论。该剧精彩的地方在于,观众一开始以为剧集只是呈现一串凶案的勘破、一个捕快的成长故事,最后却发现精彩的不仅是探案,还有各路角色的人性幽暗,以及关于是非黑白、恩怨利弊的挣扎。
记者 宋说
叙事结构精妙
《繁城之下》讲述了明朝万历年间,虚构的江南蠹县接连发生凶案,小捕快曲三更携手宋辰、高士聪、冷桂儿、凤可追等人深入调查,勾连出二十年前的纵火灭门惨案。
剧集开篇在一片田野里,捕快曲三更(白宇帆饰)与同伴发现了一具被装扮成稻草人的尸体,竟然是自己的师傅冷头儿。究竟是谁痛下杀手?开篇抛出的谜题已经足够刺激。后续探案过程中,每一个新的线索出现,都会随之产生新的悬念。林四娘因为师傅冷头儿的死十分伤心,两人似乎多年前就已有私情。死去的王夫子和陆府二十年前的大火也有牵扯,同时他的行为怪异,让孩童用戒尺鞭笞自己,像是在进行某种赎罪。剧集对角色的塑造虚虚实实,各种细节和隐喻如同烟幕弹一般交织,给之后的反转留下了非常大的叙事空间。
除了推理探案,《繁城之下》把背景环境描写得细致入微。暗娼、黑吃黑,官府和流氓沆瀣一气,社会乱象丛生。访行和打行被官府“养”着,他们约衙门的新班头易有靠在澡堂聚头,规矩是要“光着身子,这样谁也藏不了刀”。访行和打行组成的五侯府,专门榨取民脂民膏,同时也为衙门提供财产和情报,以此寻求官府的庇护。双方建立的这种互利共赢的合作模式,滋生了贪官污吏,使剧集里的每个人看起来都有作案嫌疑。
《繁城之下》精巧的叙事结构更吸引观众。比如小捕快曲三更如何晋升为快班的班主?曲三更在态度上一反常态,将自己和师傅此前的账本上交,他对待易头儿的态度能屈能伸,还给易头儿做局,让易头儿主动去得罪五侯府的人。曲三更借着五侯府的手,让易头儿惹恼宋典史,让宋典史罢免了易头儿的差事,曲三更如愿成为快班的头儿。这种借力打力、操弄人性的连环套可谓精妙。
不止于探案
《繁城之下》呈现了主角和恶斗智斗勇的智慧,还有三教九流、士农工商各色人等,共同构成了蠹县众生相。故事讲述的并非简单的“谁是凶手”的探案,还鲜活地描绘了明朝的底层官场,被不少观众称之为“明代的反腐故事”。
古装探案题材流行之后,出现了不少备受好评的悬疑剧集,它们吸引观众的原因是都把故事交还给普通人讲述,而且没有一个人物被扁平化处理,破案就在他们的冲突碰撞中推进。此前特别有代表性的是根据马伯庸原著小说改编的《长安十二时辰》,剧集讲述了一群小人物在十二时辰的命运和抉择,刻画了张小敬、李必、右相、太子、圣人、雄火帮等多方人物,每个人都因为立场的不同而各怀鬼胎,主角只能周旋其间艰难办案。《风起陇西》以魏蜀吴三分天下为历史背景,但主角却是两个不被历史聚焦的间谍,用谍战逻辑塑造人物的性格和情感,同时将情报斗争的残酷演绎得惊心动魄。
古装探案悬疑剧还有一大特色,就是展示不同年代的风土人情。比如《长安十二时辰》的多方势力斡旋,其实是两种思想在冲突,右相思想属法家,少年李必遵循的是道家思想,同时该剧还巧妙还原了唐代繁华街市、胡汉混居的盛景。《显微镜下的大明》用男主角帅家默追查人丁丝绢一案,讲述了明朝的税赋制度,展现当时的民生之艰。
古装探案悬疑剧还有张颂文主演的《清明上河图密码》将和观众见面,该剧讲述北宋宣和年间,汴梁城雀儿巷一家五口人被卷入离奇大案的故事,随着主角抽丝剥茧的探案过程,呈现宋代市井的百态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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