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伟
记者 李静 刘志坤 张頔 孙佳琪 杭州报道
机器人产业多点开花
这次采访,我们约在杭州一家星巴克。在这里,宋伟经常邀约杭州“六小龙”之中的云深处科技、宇树科技的创始人,来一场关于机器人的思想碰撞。
杭州的机器人行业起步于21世纪初。2017年浙江省率先发布全国首个“机器人+”行动计划,2023年又密集出台人工智能、元宇宙等未来产业政策。
今年央视春晚,宇树科技人形机器人的秧歌舞引发热议。宋伟的团队也从2018年底开始布局人形机器人领域。为什么选择这个高难度方向发展?
“我们认为,对人形机器人的关键技术进行攻关,就可以赋能到其他机型上。”宋伟表示,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新技术,对人形机器人的影响很大。“有了人工智能的大脑后,必然需要一个身体,这也让人们看到更多可能。人工智能和机器人的硬件是交互迭代的。”他还举例,云深处的四足机器人山猫,可以在复杂山地上做酷炫的动作,要想有更大突破,就要提升硬件。
宋伟团队研发的机器人乐队,对手的灵巧性要求很高,这就意味着核心器件的设计面临巨大挑战。目前,他们正对技术进行攻关,以期机器人能理解曲谱和周围环境信息,甚至跟人合奏。宋伟还希望降低成本,达到让老百姓喜闻乐见、雅俗共赏的目的。
宋伟认为,浙江机器人产业链是比较完整的,从核心零部件到整机,都有不同的代表性企业,使机器人产业多点开花。
未来机器人产业,哪些应用场景会率先落地?宋伟认为,一类是环境恶劣的特殊场景,亟需机器人替代人工作业；再一类是文化、娱乐、教育等领域,可能落地相对较快,比如机器人在春晚跳舞就备受青睐。
创新土壤足够肥沃
机器人、人工智能行业,为何在杭州发展迅速?在宋伟看来,“六小龙”的火爆,是有集体效应的。从产业发展角度来说,这六家公司一直在自己的方向上坚持创新。另外,这并非“忽如一夜春风来”,而是得益于杭州的创新土壤足够肥沃。
这六家公司有着一些共同标签,比如,都属于机器人、人工智能等科技行业领域,都属于民企小微企业,投入大、周期长,未来收益不确定性较高。
宋伟认为,政府的眼光比较长远,对新技术的包容性很强、敢于投入。除了敢,他们还愿意去帮助和扶持企业。一些企业曾在网上给杭州起过一个“雅号”——拎得清的小透明,“有事就服务,无事不打扰”。去年,宋伟团队和余杭区共建海创人形机器人产业创新中心,从构想到落地,仅4个月时间。
宋伟还提到,在企业发展过程中,创业园担当着重要角色。杭州“六小龙”就散落在这些星罗棋布的创业园中。比如,游戏科学位于艺创小镇,强脑科技位于人工智能小镇。在创业园里,企业之间会形成产业链上下游关系,便于交流合作。
一个理想的园区要具备怎样的素质?“要避免同质化问题,主题要鲜明,避免大杂烩。”宋伟认为,通过一个行业或一个主题,聚集一批企业,产业链上能够协同,利于大家发展。以机器人园区为例,首先是产业链上的相关企业进行布局,并且引入科研机构,再就是专业化运营。这是高科技园区所必备的,也是生命力所在。“人来了,客户就会来,影响力也会来。”据宋伟介绍,创新中心现在孵化的企业已有七八家。
个人和时代命运交织
城市、产业的竞争,本质是创新人才的竞夺。而高校是创新人才最主要的策源地。
杭州“六小龙”的创始人中,有五人毕业于浙江的高校,其中有三位毕业于浙江大学竺可桢学院。而他们当时的选择,个人和时代的命运悄然交织,如今与行业风口撞了个满怀。
宋伟是浙江大学机器人研究中心副主任,在创新人才这方面,更是深有感触。他告诉记者,在浙江大学读书的时候,他就经常看到校园里会有名企老板来寻找相关领域的学生、老师。
高校对于杭州的人才输出作用十分突出,有数据显示,浙大毕业生的创业率全国第一,他们乐意加入创业公司,这是浙大学生骨子里“爱折腾”的基因。
在吸引人才方面,杭州都是直接出手,不光提供科研投入,在住房等配套措施上也不含糊。
由此,以浙江大学、西湖大学等高水平大学和之江实验室、良渚实验室等省实验室为锚机构,杭州提出构建环大学、环科创平台创新生态圈,引导创新资源在区域内高浓度聚集、高频次交流,形成“学科+平台+产业”的杭州模式。
宋伟说:“由于诸多因素助力,不少企业在各自领域不仅是崭露头角,更是锋芒毕露。这也是为什么科创‘六小龙’会出现在杭州。实际上,真要挖掘的话,这样的企业在杭州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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