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温先辈的声音之八

    温故新语

    中国仍然需要坚定不移地推进改革，现在所面临的一些社会矛盾也是邓小平当年所预见，并且必须通过改革才能解决的。

    □刘瑞明

    1985年，邓小平会见了津巴布韦非洲民族联盟主席、政府总理穆加贝，并进行了深入的交谈。在这次谈话中，邓小平回顾了我们党从建国以来的一系列举措，总结了其中的经验教训，进而指出“要发展生产力，经济体制改革是必由之路”。

    从1978年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开始，经过三十余年的经济体制改革，中国的发展历程充分证明了“改革是中国发展生产力的必由之路”，今天重新回顾这一论断，对于当今的改革发展而言颇有意义。

    邓小平是我国新时期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他在领导改革开放的实践中，集人民群众的智慧，逐步形成了内涵丰富、体系完整的社会主义改革思想。早在1962年7月7日，邓小平在谈到对农业生产和包产到户的看法时，就说：“生产关系究竟以什么形式为最好，恐怕要采取这样一种态度，就是哪种形式在哪个地方能够比较容易比较快地恢复和发展农业生产，就采取哪种形式；群众愿意采取哪种形式，就应该采取哪种形式，不合法的使它合法起来。”在谈话中，他还引用了刘伯承经常说起的四川谚语：“不管黄猫黑猫，只要捉住老鼠就是好猫。”这就是被后来广泛称颂的“猫论”的最早版本。之后，这个比喻被指责为“唯生产力论”，遭到了错误的批判。

    在第三次复出后，邓小平对改革开放的一系列极富洞见的认识更是直接影响了中国的发展方向。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在邓小平的领导下，党的方针政策进一步集中在了经济建设方面。1980年1月16日，邓小平在中共中央召集的干部会议上指出：“说到最后，还是要把经济建设当作中心。离开了经济建设这个中心，就有丧失物质基础的危险。其他一切任务都要服从这个中心，围绕这个中心，决不能干扰它，冲击它。”在改革前景不明朗和全国经济形势低迷的情形下，邓小平在1992年春天再次发表了著名的南方谈话，奋力推进中国改革。在这次南方谈话中，邓小平指出：“计划多一点还是市场多一点，不是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本质区别。计划经济不等于社会主义，资本主义也有计划；市场经济不等于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也有市场。计划和市场都是经济手段。”他还指出：“改革开放胆子要大一些，敢于试验，不能像小脚女人一样。看准了的，就大胆地试，大胆地闯。”

    正是在这些改革思想的指导下，经过三十余年的奋斗，中国的经济取得了极大的进步，这在世界历史上都是罕见的，被称为“神话”和“奇迹”。但是，我们同时也必须承认，中国仍然需要坚定不移地推进改革，现在所面临的一些社会矛盾也是邓小平当年所预见，并且必须通过改革才能解决的。

    首先，社会各阶层收入差距不断扩大，社会阶层在不断分化。在一个正常的市场经济当中，每一个人都因为努力、智力和机会等的不同而获得不同的收入，收入差距和阶层分化也会客观存在，但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在公平的竞争环境下通过自身的努力实现阶层流动，也即社会中的“机会”是平等的，存在一个正常的“流动机制”。但是由于我国在转型过程中的机制不完善，部分行政垄断和权力寻租导致了“流动机制”的丧失，“机会不平等”导致这种不合理和非法的收入差距进一步扩大，这可能引发社会不满。1986年9月，邓小平指出：“社会主义原则，第一是发展生产，第二是共同致富。我们允许一部分人先好起来，一部分地区先好起来，目的是更快地实现共同富裕。”今天，我们重温这些警示，越发感到振聋发聩。

    其次，腐败现象的滋生和蔓延。由于监督体系的不完善，政府权力依然过大，政府官员利用行政权力干预市场，进行权钱交易，侵占公共财产。近年来腐败官员的贪腐数字动辄上亿，其危害之大、影响之深有目共睹。腐败已经成为影响当前经济发展和政治稳定的一大毒瘤。而且，在新时期，部分大型国有企业和中央企业利用种种手段进行了事实上的“内部人化”。甚至在改制过程中通过内部人的腐败侵吞国有资产。早在1989年6月16日，邓小平在同几位中央负责同志谈话时就指出：“要整好我们的党，实现我们的战略目标，不惩治腐败，特别是党内的高层的腐败现象，确实有失败的危险。”他还提出：“做几件使人民满意的事情。主要是两个方面，一个是更大胆地改革开放，另一个是抓紧惩治腐败。”1992年，邓小平进一步指出：“在整个改革开放过程中都要反对腐败。”

    事实上，党的领导集体也意识到，要想解决如上的各种问题，仅仅依靠经济体制改革是不够的，还必须进行政治体制改革。早在1986年6月，邓小平就提出：“改革，应包括政治体制的改革，而且应该把它作为改革向前推进的一个标志。”“只搞经济体制改革，不搞政治体制改革，经济体制改革也搞不通，因为首先遇到人的障碍。”同年9月，他又指出：“现在经济体制改革每前进一步，都深深感到政治体制改革的必要性。不改革政治体制，就不能保障经济体制改革的成果，不能使经济体制改革继续前进，就会阻碍生产力的发展，阻碍四个现代化的实现。”

    在今天，重温邓小平同志的这些谆谆教导，会更清醒地认识到“改革是发展生产力的必由之路”的正确方向，从经济体制和政治体制方面继续推动改革也势在必行。我们坚信，在党的领导下，坚定不移地坚持经济改革和政治改革并举的策略，以经济改革带动政治改革，以政治改革保障经济改革的果实，充分调动人民的积极性，中国必将走向更加繁荣和富强。

    (作者为西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