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乡村
2014年11月04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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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海湖

  前言
  据《章丘县志》记载,该市的垛庄镇从前和现在基本上都是章丘较穷的一个乡镇,世世代代皆如此。也许是成片的群山一直在禁锢着垛庄经济和社会的发展,但是,垛庄却是一片红色的土壤,抗战时期,《章丘县志》有记载的革命英烈有227人,仅垛庄镇就占了48人,是章丘所有乡镇中烈士最多的。解放战争中全县有烈士325人,垛庄镇占了64人,也是在章丘所有乡镇中烈士最多的。《章丘革命烈士英名录》共有烈士1254人,仅垛庄一个乡镇就占了122人,在章丘所有乡镇中最多。笔者所在的一个曾经的长芳大队(含垛庄镇现南峪村、桥子村、东峪村),就有革命烈士10人。这些烈士的鲜血给我们竖起了一座丰碑,请当今的年轻人记住他们,记住中国的乡村为中国革命所作的贡献。
  再者,我感觉每一个中国的60后或者70后,甚至是80后,如果是从中国农村走出来的孩子,应该都会有一种浓重的乡村情结。改革开放30多年以来,农村从吃不饱饭到家有余粮,从着衣仅能裹体,到农村也有了品牌情结。乡村都发生了哪些巨变?那些走出乡村的孩子们经历了什么?他们得到或者失去了什么?乡村的风景从街头巷尾人声鼎沸到如今的空旷冷清,那些留守儿童和老人们在思索什么?轰轰烈烈的城镇化进程中乡村在思考什么?村民们在做什么?金锁和他的家人以及他们的乡邻们有的成了抗日救国的英雄,有的成了卖国求荣的汉奸,有的成了达官贵人,有的成了百万富翁,有的沦为阶下囚,有的流落异乡不知所终,在这个繁杂的世界里,他们都在书写自己的人生,只不过由于信仰不通、境遇不同、天分不同,结出的果子也就各不相同。本书讲述了金锁及其家人的人生经历,以便让大家更了解中国的乡村,记住中国的乡村,怀念那些越来越远和越来越稀落的乡村。
第一卷 抗战烽火
第一节 家族迁徙

  金锁对于小时候的印象,真的已经不多了。印象颇深的情景有三:一是矮矮的自己,穿着虎头布靴、蓝色棉袄和超级肥的棉裤,棉裤肥肥的腰子被小棉袄困难地围起来,显得金锁越发矮小。最惨不忍睹的是金锁棉袄的胸前部分,已经被口水、鼻涕以及饭菜汤浸洇得硬如纸板。金锁顶着大大的脑袋,在田野里整天和小伙伴们到处疯跑。
  二是秋后的核桃林里,姑姑给金锁一根针,然后穿了一条超级长的麻线,教给金锁把核桃树叶子们一枚枚地穿起来拖回家当柴烧。核桃树下的叶子真大、真厚实呀!金锁咧着嘴傻笑着,捡起一枚又一枚,用线穿成一根长长的尾巴。金锁在前面跑,尾巴在后面“唰唰”地响,金锁穿了一根又一根,然后把叶子归集到奶奶和娘终年忙碌的柴灶前,半天工夫,金锁摞起来的树叶能淹没他的膝盖,奶奶就夸金锁给她拖来了足够的引火柴。
  三是老爷爷去世时,金锁惊愕地看到爹娘、奶奶、叔叔和婶婶都在哭,连爷爷和大爷爷也在哭!在震天的哭声里,金锁吓傻了!傻傻地站在门前的门槛石上,向躺在炕上的老爷爷看,看着娘在给老爷爷穿衣服,但老爷爷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直挺挺地任娘摆布。爹和叔叔们的哭嚎声真大,吵得家里的鸽群都全飞走了。
  金锁的整个金氏家族,占了村里的50%左右,在村里算是人丁兴旺的旺族。
  金锁问过娘:“娘,咱家原来就住在这个高家峪村吗?”
  娘叹了口气,笑着和金锁说:我先给你讲个很好笑的故事吧!咱的老家原来在平原,可不是在这个穷山窝里。是在章丘北部的一个叫宋家埠的大村。你老爷爷有病,啥都干不了,你爷爷和大爷爷,领着咱一大家子在庄里过得好好的,可是有一年咱家的鸡全被黄鼠狼给吃了,恰巧你爷爷麦收过后,在清理场院时,要挑晒一堆麦秸,谁想到麦秸堆里面藏了一窝黄鼠狼,两只大的一蹦老高跑远了,小的让你爷爷全用麦叉给消灭了。从那以后咱家倒霉的事情来了,首先是你爷爷晚上看麦场睡着了后被黄鼠狼咬掉了半个耳朵;接着过年夜供佛的水饺刚盛上,你奶奶一转身就找不到了;接着,发生了最莫名其妙的事情,咱家的女人在院子里晾晒的衣服,晾着晾着就没了。怪事一件又一件。咱家被黄大仙们整惨了,没办法,才从平原顺着巴漏河逐水而居,搬到这个小山村里来。你爷爷说:在咱搬家的路上,还看见黄大仙们追咱呢!       (下期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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