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贵的圣诞礼物
2015年12月23日 来源：
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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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殷修亮
传说每年一到12月24日晚上,就会有个神秘的老人驾乘由9只驯鹿拉的雪橇,挨家挨户地从烟囱进入屋里,然后偷偷把礼物放在好孩子床头的袜子里,或者堆在壁炉旁的圣诞树下。我想,对于几个不愿让父亲离开他们的好孩子来说,圣诞老人一定会眷顾他们的。不错的,几年前的那个圣诞夜,圣诞老人就偷偷地送给了他们一份最珍贵的礼物。
几年前的一个圣诞节前夕,猝不及防的病魔一下子把父亲击倒了,在县医院的306病房里,父亲一连昏迷了两天多,生命垂危,家人担忧不堪。我和妹妹两天两夜几乎没有合眼,在县城读高中的女儿,得到爷爷住院的消息,也立刻赶来,帮着我们跑前跑后。回到学校,她床铺上堆满了班里同学送来的平安果,女儿含着泪把它们摆放在父亲身边的窗台上。
圣诞节就要在千万人的期待中如期而至,我们更是期盼着父亲能在这个美好的节日里能回到我们身边来。床前守候着我、妹妹和刚从北京赶来的二弟。女儿送来的26个平安果一字排列在父亲床边的窗台上,它们就像26颗火热的心,天使一般呼唤着父亲的生命之光。
两天多来一直没有睁开眼的父亲,呼吸时缓时急,有时会从胸腔里发出一种轻微的声音,就像年轻时从地里干完活回来,坐在凳子上轻轻地喘息着,这多少给了我们一丝的安慰。我们兄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病床边的心律监控仪,看着父亲生命的溪流,跌宕在广袤的时间之上,我深深地感慨生与死的界限竟是这般的模糊不清。病房里的一切都被冷冷的白色包围着,更有一颗颗寒冷的心在焦急地渴盼着,我觉得天使和魔鬼都睁大了眼睛,父亲脆弱的生命在承受着令人惧怕的考验。
妹妹不停地用温湿的毛巾给父亲揉洗着双脚,想以此增强父亲生命脉搏的律动。看看热水不足了,我就去医院东头的开水房打些开水。此时正是寒冬时节,外面寒气逼人,凄凉的月辉泻满医院的角角落落,我抬头望着那轮圆圆的明月,憋了很久的眼泪不觉得流淌出来,我知道这晚正是平安夜,心里就一遍遍默默地为昏迷中的父亲祈祷着,祈祷着父亲能平平安安回到我们身边来。
一定是亲人们的祈祷感动了上天,一定是父亲也听到了天使的呼唤,当圣诞节黎明的曙光照亮世间的时候,父亲终于挣脱了魔鬼的纠缠,在圣诞老人神奇的召唤中睁开闭合了两天两夜的眼睛。一缕火红的霞光挤过窗缝照进温暖的病房里,它就像一只红色的蝴蝶,轻盈地翕动在父亲安详的脸上。那一刻,我们灰暗的心房一下子被照亮了,我们的心情像这初升的阳光一样明媚、温暖,一个个脸上洋溢着无比的快慰和欣喜。我们的老父亲,终于战胜了病魔,重新握住了生命的密码。我们一个个泪光莹莹,脸上涨满了幸福的微笑。
又是一个圣诞节到来了,在这样一个静谧、平和而温馨的夜里,我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写下这些埋藏在我心很久的文字。这时候,我仿佛看到了生活的笑容,我知道今晚我得到了什么。此时,父亲在距我10里外的县城里,我想他一定正酣睡在甜蜜的梦乡。我仿佛听到他均匀的呼噜声正由远及近,清晰地向我传来。
我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着,祈祷着:愿天下苍生都幸幸福福、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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