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七天长假,我却天天躺在床上发呆。那只浪琴表没有一刻离开过我的手腕。
一个星期过去了,12天过去了……
第19天,我听到了忆婷给我的留言,她说她和叶子去了机场,正准备过海关去新加坡,而她联系不上我。
我在当天晚上回京后直奔叶子家。
开了半天门,却怎么也打不开,连钥匙都塞不进去。再摸摸墙角的花盆底下,什么也没有。忆婷才是猪,留了六个言都没说她们到底去新加坡干什么。她们去干什么呢?要去多久呢?有一个010643XXXXX也不知是谁打的,我打了一遍,没人接。
然后我又徒劳地打了几遍叶子和忆婷的手机,—边打—边想,还有什么办法能知道叶子的行踪呢?对了,小云!我拎了箱子飞快地下楼截了辆出租车去了兰苑国际公寓,但按了半天可视对讲的门铃,都没有动静。
第二天上班,前台交给我—个快件,说前天来的,寄件人是叶玲珑。我打开,里面有—个存折,存折上是我上班以来所有的工资,—笔—笔,清清楚楚,里面夹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的生日,想来就是密码了。
没错,叶子的笔迹!再看日期,是前天寄的,当天签收的。
从此每天下班之后我都要去叶子和小云家溜达一圈儿。
又过去了十多天,叶子依旧没有一点消息。
一天夜里我突然从床上蹦起来,应该还有一个人,小玉!
隔着大玻璃,我看到了八个月多没见过面的小玉。她的脸平静得像潭死水,隔着玻璃看着我,看了半天也没拿起挂在墙上的对讲话机。然后她撅起嘴唇,作势夸张地隔着玻璃亲了我一口,然后一扭头,就起身走了,一句话也没对我说。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疯狂地工作着。小云是现在唯一的突破口了,我只要有时间时常去那里。
一个星期天中午,我正准备出门,肖琳打来了电话,说有事跟我说,让我晚上到她家吃饭。肖琳在我吹熄蜡烛之后第一秒钟,飞快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说“生日快乐”,她略带大胆的举动让我有点吃惊。
如果我在这时候做点什么的话,估计肖琳会很顺从。手机忽然响了,没有号码显示,我的心一紧,对方没有说话,我几乎闻到了电话那头叶子如兰的鼻息!
那天晚上从肖琳家出来,27岁的我像个游魂一样站在寒风里,想让刺骨的寒风冰冻住我的痛彻心扉的思念。
1999年12月22日,就算有一天我傻到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也不会忘记飘雪的这一天。这一天,小云家的可视对讲终于有人接了。是香港男人陈杨。陈杨告诉我叶子去新加坡是去结婚。
记不清怎样回的家,也记不清怎样把自己放倒在床上。一连三天,除了上厕所,我都躺在床上,饭也没吃过几口。我弄不清叶子的想法,短短两个月而已,到底是什么让她闪电一样决定了自己的终身?我的背叛?如果区区两张电影票也算是背叛的话。还是她内心的自卑?而娶她的那个男人又是谁?
每天躺在床上,我都—遍—遍给自己制造着问题。如果不是第三天下午肖琳的出现,有可能我—辈子都躺在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