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出齐千禧,让她把孩子带进去之后,我和瑞恩商量着现在怎么安置这个纯真而又可怜的孩子。最后瑞恩说:“要不暂时先把他留在这里吧,他从小都是在英国长大,等这个案子了结了之后,我把他带回英国,认他当干儿子。”
我们起身往门外走去,门外无声地站着一个人,一身黑色的风衣,往下耷拉着的毡帽遮住了脸,手里还拄着一把黑色的雨伞。
“老福!”
那人没理会我,径直走到齐千禧跟前,冷峻地问道:“你父亲给你留了什么东西?”
一听这熟悉的声音,我确认是老福无疑。老福对齐千禧说:“想活命的话,把你父亲临死时候交给你的东西交给我,那不是什么好东西。”言语间透露着不可拒绝的威严。
我们一行人又都看向了齐千禧,只见此刻她脸上的表情剧烈地变化着,先是惊讶,接着是惊恐,到最后黯然了下来。
她安静地转身,搬起一个凳子走到客厅的那个柜子边,站了上去,伸手到柜子的上面,摸出来一个纸筒。拿着走到了老福面前,递过来说:“这确实是我父亲临终前偷偷交给我的,让我保管好,不要给任何人看见。”
老福又扭过头往前走去,说:“把孩子带走,暂时放林朝晖那儿。”
出来后,我有点气愤地抱怨着:“好你个老福,多大了还玩失踪,可把我俩吓得不轻,以为你死了呢。”
我们找了间饭店,要了个包厢,包厢门一关上,老福就慵懒地瘫倒在椅子上,把一直紧紧攥在手里的那个纸筒扔上了桌子,说:“你们自己看吧。”
我和瑞恩忙把那东西抓过来———里面是一块形状不甚规则的羊皮卷,准确地说是半张,从断面齿裂状的痕迹看,被人为地撕开过。颜色古旧,手触到它的质地,也能感觉得出有不少年头的历史了。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字符,不知道是符号还是文字。
就在我和瑞恩抓耳挠腮辨认这些奇怪字符的时候,老福无力地抛出来一句:“别猜了,是苗文。”
“那你认识么?”我好奇地问道。
“是苗文。”
斜躺在椅子上的老福微微张了张嘴巴,却没有再吐出字来,再往上看,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等到老福傍晚醒来的时候,就给我们讲开了他失踪这些天的经历。原来他看了报纸,去年被他抓住的那几个毒枭要被枪决了。而至于那些罪有应得的人获得应有的结果,一般人肯定认为和我们现在手头上的这起案子没什么关系。———错了,还记得我们从酆都回来,假冒的老福让老船夫递给他的盒子么?里面有两颗被绘成骷髅状的健身球,我一看见那球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在追查那起跨省贩毒案的时候,就从相关资料上看见过,主谋阎同君无论走到哪儿手里都攥着这两颗健身球。
他查了罪犯的档案资料,知道他还有个弟弟阎志君,居然也是正在被全国通缉的要犯。我想,这事情和他脱不了关系。
他就马上跑到杭州去了,想审问点什么出来,结果那毒枭没松口。然后在押送他们去刑场的时候,遭遇了悍匪劫囚。
最后好在武警防爆部队及时赶到,才没有出更大的乱子。现场警务人员伤亡7人,劫车人员被击毙4人,其余人员逃跑了。3名死囚犯中除了被劫犯打死一人外,另外两人都还在公安手里,魁首阎同君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