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人又不是杨涛杀的，大不了是生活作风问题。相信纪委了解情况后会放他回来的，毕竟滨江的工作离不开他。”

    “你见过哪个被查的县处级以上干部被纪委带走以后还放回来的？反正我没见过，所以我劝你还是在国外待着。另外，香港那边的钱要尽快转移走，现在大陆和香港在反腐方面加强了合作，放在那里也不保险。”

    黎秋的话充满了悲凉的腔调，这让刘广财有一种大势将去的感觉。在刘广财看来，黎秋的话一贯是正确的，只要被纪委盯上的干部，一查一个准，要不他们就不查。现在杨涛凶多吉少，恐怕黎秋也回天乏术，否则他不会交代自己将香港某银行的钱转移走。“大哥，我现在最担心的事就是你的安全，当初你要是到国外来就好了，至少我们兄弟在一起。”

    黎秋见刘广财担心自己的安全，心想关键时候兄弟就是兄弟，够哥们！他现在倒不担心刘广财，纪委要想抓他也是鞭长莫及。他感到不放心的是干儿子杨涛，只要他的嘴能闭上，自己完全可以高枕无忧。“我没事，这么多年都挺过来了，还能有什么事？再说杨涛是我一手带出来的，难道他会把我这个干爸卖了？”

    “杨书记不会的，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绝对不会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的。”

    黎秋认同刘广财的判断，对杨涛是充分信任的。

    岁末年初，专案组的工作忙碌而有序地开展着。龙剑和陶炎知道，这个春节恐怕又不能和家人团圆了。

    杨涛被“双规”以后，和专案组的同志兜圈子。龙剑决定对杨涛采用测谎技术。果然，杨涛的脉搏及各项技术指标均不过关，他从始至终都在说谎。做完这一切，杨涛对龙剑说：“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可以放我走了吧，滨江那边的工作离不开我。”

    龙剑冷笑着，说：“放你走？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除非你把自己的问题交代清楚。像你这样敷衍塞责、虚与委蛇恐怕是不可能的。至于滨江工作的事，已经有人替你负责了。”

    晚上，龙剑找来陶炎，迫不及待地问：“你这次到滨江去有什么收获？”

    “收获很大，根据目前的线索，杨涛跑不了了。更为关键的是，我们以前多次查处未果的老对手黎秋这次又被牵扯进来，许多干部反映杨涛是他的干儿子。”陶炎的神情很兴奋，就像猎手发现了猎物一样。

    龙剑高兴地说：“好，我们省纪委接到对黎秋的举报也不少，但每次他都像泥鳅一样漏网而逃。党中央和国务院加大了反腐败斗争的力度，贪官们也惶惶不可终日。他们也在研究我们，时刻保持着警惕。现在黎秋退下来了，或

    许正是他思想上松懈的时候。这时候我们给他个突然袭击，说不定就能抓住这条大泥鳅。”

    陶炎抽出一支烟点着，深吸了一口，说：“这次我还接触了柏雪同志和一些老干部。他们反映滨江驻京联络处多付房款的事就是黎秋一手造成的。杨涛是他的干儿子所以百般维护他。现在杨涛被‘双规’了，这个时候正是查清多付房款的最佳时机。我们可以一石二鸟，把这两起案件并案查处。黎秋这个人心思缜密，不是一般的狡猾，简直是太狡猾了！据说他嗜好钱财和美色，可钱在哪儿？二奶在哪儿？每次查时都半途而废。不是我们无能，而是他根本就把尾巴藏得严严实实，让你无处下手。只要我攻下了杨涛，谅他这次是插翅难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