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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麦收情结
  • 2011年06月02日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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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收的场面像是一幅多彩的画卷。一望无际的麦子黄澄澄、金灿灿,布谷鸟在空中歌唱:“谷、谷、谷,快快割麦,快快播谷。”男女老少忙忙碌碌,收割机突突轰鸣,驰骋田间,农家人装着一袋袋金色的麦粒,脸上挂满了笑容。眼前的一幕,使我脑海中泛起了一个个麦收情结。

    □李庆余

    少年时期的我,刚长点力气,就干起了庄稼活。那年夏收,布谷鸟叫过头遍,天还黑蒙蒙的,奶奶就一遍一遍地喊:“孙子起床吧,天亮了,趁凉爽去收咱自留地里的麦子(那时,大田是生产队的,一家只有二三分自留地)。俗话说,春争日,夏争时,等把麦子收回来,奶奶给你做面吃。”“做面吃,”在那缺粮少油的年代,简直是一种奢望。春节吃过一顿水饺后,再也没吃过白面,天天是胶皮窝窝(地瓜面)、照人汤(稀粥)、树皮野菜度饥荒,饿得肠子闲起半截。有面吃!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顿时来了精神,穿上衣服,抄起早已磨快的镰刀,与奶奶一起走向麦田。来到地里,奶奶教我如何搭镰,如何拧把,如何放铺……

    起初,我拙手笨脚,丢三落四,割得很慢,一直落在奶奶身后。不多时,手里麻利了,脚步规矩了,越割越快,竟超过了奶奶。奶奶见此喜出望外,我心里也乐滋滋的。一早晨工夫,我们就收完了三分地的麦子,运回家,奶奶用手搓下来,用石磨磨成面,即时擀了面条,当煮好面条掀开锅盖时,那股浓浓的麦香味从锅里飘到屋里,又从屋里飘到院里,十分诱人。当我端起碗,喝上面条时,那种满足感、享受感、幸福感油然而生。  青壮年时期,我责无旁贷地挑起了麦收重担。那时,我已调往县城工作,幸亏领导对一头沉干部(家属在农村)给予照顾,特批几天假,回家帮忙抢麦。开镰当天,我像是蓄势待发的战将,状态十分兴奋,戴上草帽,挽起袖子,抄起镰刀,竖一把,横一把,左上

    步,右上步,嚓、嚓、嚓……大片大片的麦子倒在我的身后,一天下来,收割一亩多麦子,自己颇有成就感,乡亲们也夸奖说:“你这个蹲机关的干得不赖。”  连续三四天,早起四点半,田间两顿饭,中午不休息,晚上加班干,在极度的疲劳中挑战自我,当麦子收割完,运回场里,堆起高高的麦垛时,丰收的喜悦和自豪感挂在了脸上,劳累、痛苦即时烟消云散。  麦子上了场,打轧贵在“抢”,弄不好,赶上阴雨天气,到嘴的粮食就会霉烂。那时,打轧小麦已使用了新式机械脱粒机,用脱粒机打麦不能一家一户作业,需要多家联合协作,按工序运作,开机器的、续麦子的、抱麦子的、挑穰子的、堆麦粒的、垛麦草的大约需用一二十人。一个场院里存有十几

    家的麦垛,使用脱粒机需各家各户轮流排号,轮到的需全家出动,其他家上前帮忙,这样我帮你、你帮我,形成了互帮互助的和谐关系,大伙干起活来积极主动,任劳任怨。用脱粒机打麦是非常辛苦的。机器高分贝的噪声震得耳朵嗡嗡直响,大家相互说话难以听清;为了抢打小麦,大伙一干就是一个通宵,困得眼皮直打架,抽身睡上一觉是最大的享受;脱粒机高速运转,麦糠、尘土漫天飞扬,所有干活的人被暴得黑头黑脸,分不清鼻子、眼睛、头发,活像一尊“包公雕塑”。打麦尽管也苦也累,但作业时间短,一两天咬咬牙就顶过去了。当大伙看到堆积如山的小麦时,便响起了欢快的笑声,男的吸袋烟,女的擦把汗,把苦和累就忘掉了。  麦收最后一个环节,就是晒

    小麦。那年,我选择了一个晴好的天气,把3000多斤小麦全部运到场里,摊开晒起来。不料,刚吃过午饭,西北方上黑云压来,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我们全家疯了似的跑到场里,开始堆麦。但人手少,时间紧,正值着急的时候,左邻右舍的老少爷们扛着铁锨、扫帚、草苫,拿着塑料布、帆布赶来了,大伙一起动手,堆的堆、扫的扫、盖的盖,有幸在风雨到来之前,保住了丰收的果实。至今,我对乡亲们的热情帮助难以忘怀。  紧张的麦收结束了,几度打拼,几度劳累,发现自己脱了几层皮,掉了几斤肉。虽说体力上经历了痛苦,可精神上得到了喜悦。这分收获的幸福,只有真正参加过麦收的人,只有生于乡村、长于黄土地的赤子,才会有完满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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