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晚报:你本来已经走出了农门,为何又要重回农村?
高战:这要从我爷爷说起,他在村里很有威望,受人尊重。他去世时跟我说,你长大了,别光想着自己,有本事就多帮帮别人。
后来读小学,我记得很清楚,课本里说,到2000年,中国会实现四个现代化,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实际上,到了2000年,我发现10年前村里医生用的听诊器现在还在用。
2002年,我就回到了农村,并坚定要走两条路:为农民谋求政治代言人;通过农会的信贷部门,推动农民创业。
齐鲁晚报:走上这条路,有时候是不是觉得很无力?
高战:最大的困惑也是这个,孤立、无力。我觉得我们年轻、强壮、有文化,应该站出来拯救农村。我试图找过同村里考上大学,或者在城里有一定成就的人,一起为农村做点事,却发现找不到。
齐鲁晚报:你希望尽可能多的人参与到乡村民生改革试验中来?
高战:是的,但我希望大家能具备一定经济基础之后,再回来为农村做点事,不赞成盲目地只求奉献。我大学毕业之后,开了两年公司后才考研,其间我挣了几百万。读完研后,我觉得钱有了,理论基础和学历也有了,就迫不及待地回到农村。那些钱就作为我在农村搞试验的经费。
齐鲁晚报:为什么合作社做的是农村金融公益试验,却申请到了工商营业执照?
高战:根据现在的法律规定,合作社只能在工商部门登记注册。严格讲国家不允许民间和个人的金融行为,但我们做的都是在合作社框架内完成的,有闲款的社员可以通过合作社这个平台借给需要钱的社员,实现资金互助,这个可以盈利,产生的利润全部用于公益事业,如路灯维护费、社员免费体检等。
齐鲁晚报:你对互助基金会的未来有什么样的规划?
高战:将来吸储可能通过电子商务来实现,就是利用“格莱珉”标准负责筛选借款户,把其资料做成海报,挂在网上,通过网络谁愿意借款给这个人,就可以把钱直接打到农户的账户上,我们来负责管理还款。
此外,作为创始人,首先要想办法限制自己。我的一个老板朋友做建筑,他们公司有一个职位叫质量总监。公司章程和双方合同规定,质量总监有权力处置任何质量问题。如果老板以炒掉他为由要求他隐瞒质量隐患,他可以得到巨额赔偿。我觉得我也必须得尽快给自己上个“紧箍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