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报记者 郭静 片/本报记者 王媛
“没有领导主持的讨论会,我们可别成了口水仗喽。”在即将走进面试室前,来自烟台的考生李兴钰与其余四位竞争对手相互击掌鼓励,随口开着玩笑。
7月20日,进入面试和领导能力测试的75位考生再次相聚,这些考生分成15个小组,以“队友”的形式进入又一轮的竞争中。而这次竞争,山东省面试和领导能力测试采用了“无领导小组讨论”和人机对话的方式。
●考官“隐形” 考生“目无考官”
尽管在面试前李兴钰做了一点准备,但坐在一台电脑和两台摄像机前时,他还是手心冒汗了。
“之前参加过多次结构化面试,都是考官坐在面前,这次是第一次接触这种方式。”他坦承,在报考此次山东省副厅级干部公选之前,已经细细研究过考试的整个过程,无领导小组讨论,也没有考官在场看着,不知道会讨论成什么样子,很没底儿。
并非没有考官“在场”,就在对门的考官室,9位考官严阵以待,神情专注,时刻注视着面前两台大屏幕,屏幕中5位考生的一言一行尽收眼底。李兴钰的队友们跟他差不多,大多没经过这等阵势。只有来自舟山市委党校的李国强(化名)比较了解,因为之前他做过无领导小组讨论面试的考官。
李国强是浙江人,1977年出生,是省侨联副主席这一职位公选中年龄较轻的成员。此次考试中,他笔试名列第二,对于面试,他颇为自信。即便如此,坐到面试室里后,他还是有些紧张不安。“角色不同了,以前是考官,现在是考生,并且一个考官也看不到,没有任何眼神的交流,心里也没底了。”
“真正的‘目无考官’。”在抽签确定考场时,报考省法院副院长职位的一位考生开玩笑,“直到公布成绩时,我们才知道:哦,原来是这9位考官看着我们。”
●全方位的能力“表演”
这种看不到考官的面试,并非首吃螃蟹,其在程序设计和规范上已相对成熟。2004年,中组部修订并完善了《全国公开选拔党政领导干部考试大纲》,在面试方面补充了“无领导小组讨论”、“角色扮演和演讲”等测评环节。
“无领导小组讨论”,不指定谁是领导,让一组考生自行安排讨论,以观察每个人的组织协调、口头表达和辩论说服等能力。
“每个人都有不止一次表现自己的机会。”担任此次面试巡视监督员的省政协委员何爱华说,这打破了之前结构化面试中单纯个人表现的弊端,“每个考生都是一个团队中的个体,除了表现自己外,还要兼顾团队整体的利益,因此这是一个多角度展现自己的‘秀场’。”
李兴钰深有感触。“我给自己的表现打80分。”他说,主要是紧张,对有些问题的把握还不够好,表达时比较急。
五个人,怎么说,说多少,什么时候插话,怎么说才能得到大家的共鸣,这些问题在每个人的脑子里不断盘旋,“脑子不停地转动,非常紧张,感觉近两个小时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李兴钰说。
本来大家都担心在场上会有“抢话筒”的现象,但是面试过程出乎意料地和谐。“很少有激烈的争论,大家提出不同意见时都以商量的口吻。”李兴钰说。
而李国强则表现出懊恼情绪。“我可能话说得太急了。”他说,他平素语速较快,并且擅长语言表达。
“话多的不一定就好。”一考官说,关键看能否说到点子上,另外还要看沟通、组织协调等能力。
不少考生认为这是一场全方位的能力“表演”。“我们组针对提高幸福指数的话题展开讨论。”一位考生说,有的说教育和医疗是头等民生大事,这两个问题一旦解决不好,幸福指数就很难提高。有的则见缝插针地提出,房价的飙升也是影响幸福指数的重要原因。
人机对话,“迷惑性极强”
“人机对话”领导能力测试的程序相对简单,但也是绝大多数考生第一次接触。电脑采取情景模拟的方式,列出很多问题的答案,在很短的时间内,让考生作出判断。
情景设置的题目难度较大。“感觉每个答案似乎都有道理,非常难以抉择。”李兴钰说。“迷惑性极强,一不小心就会出错。”一位报考山东省社科院副院长的考生说,在回答问题时,她甚至把一个答案由肯定变成了否定。走出领导能力测试考场的考生,个个脸上露着疲惫之色。“题目不简单,太费脑子了。”一位考生忍不住按摩了一下太阳穴。
何爱华说,与国民教育考试和公务员考试不同,“公选”考试要着重检测官员的组织领导和分析解决问题的能力,并能发现考试者的内在潜力。“因此多方面、多角度、多方式考察一位干部,在情景模拟中考察干部能力,有助于选拔最优秀的人才。”
她多次提到“公选”中搭建玻璃房子的比喻,“让大家看得见整个过程,监督的人越多,公选就越公正。”而巡视监督员、山东省党代会代表于晓晴则把这当做是程序上的公正。“程序上的公正是看得见的公正,并不低于实体上的公正。程序规范,才能为公正提供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