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
支队内部的老战友白局都知道,韩教授在任期间提供的技术支持,多少得益于他背后的智囊团———那就是彬和他的“指纹·犯罪研究工作室”。拥有一个爱好犯罪剖绘的儿子,是韩教授倍感欣慰的资本。“继位”的袁博士一上来就替市局解决了数个要案,而且手法神乎其技,了解经过的人无不赞叹:“科班出身的,就是不一样!”
白局用“枪”轻轻磕打着桌面,“曹伐,你是老探员了,在支队混的年头比我这当个:领导的都长。让你脱衣服滚蛋,有些不近人情。咱们队不是养不起个把警怂,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所以说,我看,你这个副队长,也别当了。看哪个队愿意收留你,寻么个坑蹲着。哪队缺人?”
白局用“枪”轻轻磕打着桌面,“曹伐,你是老探员了,在支队混的年头比我这个当领导的都长。让你脱衣服滚蛋,有些不近人情。咱们队不是养不起个把警怂,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所以说,我看,你这个副队长,也别当了。看哪个队愿意收留你,寻么个坑蹲着。哪队缺人?”
没人吱声。不单是说现任领导贬下来的人,谁都不敢兜;也加上曹伐这家伙做人太失败,贪杯好色不说,怂奸坏又是一流;关键时刻,唯一跟他关系不错的那个副支已是自身难保,连个能替他仗义一把的同僚都没有。
“头儿。”我试探地抬了抬手,“东部队内勤歇产假去了,老六又刚病退,补给我吧。”
“你?”老白目光如电,扫了我一眼,“刚揍完人家又跑出来卖乖来了?成,我倒是没意见。你问问被害人自己愿不愿意。”
我瞥着曹伐,没说话。这老东西明白,自己现在连下沉到派出所的机会都没有。不跟我干,就得走人。尽管纱布遮住了他的表情,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犹豫和尴尬。末了,他缓缓点了下头。“那就这样。咱们一是一二是二,赵馨诚,你小子以后手也别那么欠,整个支队就你能打是吧?能打怎么还让石瞻跑了!写个检查,下次全队会议上给曹伐道歉,把医药费给人家出了。曹伐,这儿没你事了,回家养两天,上班收拾好东西找小赵报到。”
轰走了曹伐,老白又掏出根烟,举“枪”指着剩下的与会人众道:“石瞻跑了,人质也危了。市局下了紧急预案,现在派活儿。”四九城地域广,人口稠密,石瞻随便找个地缝一钻,根本无迹可寻。市局发来了袁适博士做出的“画像”,即:犯罪人系与他人共同实施犯罪;有交通工具(深色越野车型)和固定(临时)住所(在知春路至学院路沿线);持有武器,具备反侦查能力;有一定的社会关系,包括在警方内部可能有眼线;生活比较规律,有轻度强迫症;习惯穿着服装偏深、暗色……
说起袁博士,那可是最近刑侦界炙手可热的明星人物。据说二十七岁就取得了某大学犯罪心理学博士学位的他,曾赴匡迪科———美国联邦调查局行为科学调查研究部受训,并参与了多起连环杀人案件的侦破,被誉为犯罪心理学界的华人天才。今年年初,年轻才俊的袁博士毅然放弃了国外的优厚待遇,回到祖国的首都,投身于北京市公安系统刑侦辅助技术的建立与完善工作中。现任市局刑侦技术队犯罪心理学顾问、市物证鉴定中心专家组委员、国家司法技术研究所主任、最高人民法院刑事审判物证研讨会理事……等职务。
在刑侦工作中启动犯罪剖绘这门前沿技术作为辅助手段,海淀分局是首创。原来分局的犯罪心理学顾问一直是由彬的父亲,中国人民大学犯罪心理学教授韩松阁担任。韩教授学识渊博,著作等身;且为人谦虚低调,作风稳健扎实,在全局上下口碑颇佳。后来由于被怀柔检察院聘去做副检察长,分局犯罪剖绘的技术支持也就只能指望市局技术队了。
彬和他的“指纹·犯罪研究工作室”是韩教授倍感欣慰的资本。这个“草台班子”的组成很复杂,公、检、法、司、律、监以及社会闲散人员都有,我、雪晶、老何亦是骨干成员。虽说韩教授离任后,工作室只是作为一个单纯的民间爱好者团体存在,但也发展得越来越具规模,网站、杂志专栏、主题咖啡屋,一样不缺。而彬却在这个当口突然带回个莫名其妙的“小”女朋友,同时卸任负责人之职,把整个工作室交给了我和老何打理。
韩教授走了,彬也不在了,“继位”的袁博士可半点儿不落人后。他一上来就替市局解决了数个要案,而且手法神乎其技,了解经过的人无不赞叹:“科班出身的,就是不一样!”经由袁博士剖绘得以侦破案件,我是亲身感受过的。
那次,袁博士把嫌疑人圈定为某地区的“男性,而是至三十岁,身材瘦小;系从事体力劳动的来京务工人员;未婚;单独居住;无犯罪史;可能穿深蓝色牛仔裤和不系带的三接头皮鞋……”我们按这个标准在那一带进行了为期近一周的排查,最后通过线报,在一个拆迁工地将抢劫犯刘某抓获。刘某不仅基本符合袁博士做出的特征剖绘,更神奇的是,他被捕时,就穿着深蓝色牛仔裤和棕色的三接头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