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陶相银 通讯员 王智润
2日下午,羁押在威海市看守所内的4名聋哑扒手相继在逮捕决定书上签字,正式被逮捕。据统计,自9月下旬至10月27日,环翠警方已抓获聋哑扒手12名。反扒民警介绍说:“聋哑扒手能占到扒手总量的五分之一,加之警方取证难、法院量刑从轻,使得他们的犯罪行为很难被遏止。”
带着手语翻译审讯
2日下午,威海市看守所内,审讯人员中除了老穆和另一名民警大志,还有来自威海市特殊教育学校的手语翻译小张。
“审讯聋哑犯罪嫌疑人要比审讯正常的犯罪嫌疑人多耗好几倍的时间,不只是交流问题,更主要的是心理隔阂。”常年从事反扒工作的民警老穆说。翻译小张介绍说,聋哑人一般都很聪明,他们更善于察颜观色,同时也更在意别人的歧视。
在审讯中,出现了许多在民警意料之中的情况。眭某等四人无一说出父母的联系方式,都是打手势说“忘记了”;有些问题,他们均表示“看不懂手语”。
大志解释说,聋哑犯罪嫌疑人的确与父母的联系少,但他们均不愿说出父母联系方式,是因为担心父母知道他们在哪里,在干什么。
翻译小张介绍说,手语也有方言之分,加之这些聋哑人的文化水平不高,交流起来存在一定困难,但也有可能是他们借故回避问题。
眭某和任某是同时落网的,房某和岳某也是同时落网的。在审讯中,他们却均称相互不认识。大志介绍说,在最初的审讯中,所有的回答基本都是“不知道”或“不说”,审了多少次了,也就交代了被抓现行的那一次犯罪事实,其它问题还是不回答。
主要在公交车上和站点附近作案
10月2日17时许,老穆和大志在市区步行街附近执行反扒任务时,在环球广场北面的公交站点发现了行迹可疑的房某和岳某,“这两个人光在车门那里挤,就是不上车,反复好几次。”
由于正值国庆期间,乘客较多,一时给取证带来了困难。半小时后,当一辆30路公交车停靠在站点时,老穆和大志也挤了过去,并趁机用手机拍摄下了房某和岳某盗窃的过程。证据在手后,老穆和大志下车,将正准备离开的房某两人抓获,当场从两人的挎包内搜出了5个被盗的钱包。
眭某和任某也是老穆和大志抓到的。9月26日7时许,老穆和大志在12路公交车上发现了眭某和任某,并一路尾随。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眭某和任某先后转乘41路、101路、12路、1路公交车,“他们选择路线长、乘客多的公交车,转乘站点也是上下乘客多的站点。”当任某在1路公交车上盗窃了一女士钱包后,两人迅速下车逃离,被赶至的老穆和大志抓获。
老穆介绍说,聋哑人盗窃时一般是一男一女搭档,但下手的大多是女的,选择的目标都是青年女性。“女的挤女的不容易引起警觉,而且女扒手一般挎一个很大的包,能遮挡住别的视线。”老穆把街头扒手归了几类,聋哑扒手的数量能占到扒手总量的五分之一,主要在公交车和公交站点作案。
不论数额大小扒窃都将入刑
眭某等人在审讯中都曾打手语询问小张“还有多久能出去”,任某还曾一度拒绝在逮捕决定书上签字。
大志说,我国《刑法》规定,聋哑人犯罪可从轻、减轻或免除处罚,聋哑人盗窃后,只要数额不大,一般是被行政拘留,或只是进行批评教育。5月1日,新刑法修正案(八)实施后,扒窃行为不论数额,均以刑事案件处理。
老穆说,根据以往的聋哑人犯罪案例分析,聋哑人犯罪大多是团伙性作案,聋哑人犯罪团伙相对外界很封闭,成员之间却很信任、很依赖。有时他们宁可相信一个刚结识的聋哑人,也难以相信父母等亲人。
大志曾端掉几个聋哑人盗窃团伙的窝点:“他们在一起住,吃饭也都是买回来一起吃,不在一起时相互通过手机短信、QQ聊天联系。”
老穆分析说,威海的聋哑扒手团伙可以分为省内、省外两类。省内团伙的成员大多来自省内的同一所某聋哑学校;省外团伙的成员则来自全国各地,有的成员是被骗来的,被胁迫去盗窃。
审讯中,任某自称是被骗来的,如果不盗窃就会挨打,但她拒绝说是被谁骗来的。今年7月,反扒民警还曾抓获了两名江苏籍的聋哑女扒手,当民警联系两人的父母来威海领人时,其中一人的父母曾拒绝领回女儿,直到8月份,两人才相继被领回。两人的父母称,女儿已失踪一年多,从未和家中联系过。(因公安工作需要,文中民警和翻译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