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守功
童年时代很盼望着过七月七,因为这天孩子们不仅能吃上用白面作的各式各样小果,晚上还可跟母亲去听织女哭。
儿时常听大人们讲牛郎与织女的故事,说是七仙女下凡与牛郎结为夫妻,并生有一男一女。为了生计,牛郎放牛,七女织布,小日子过得甜甜蜜蜜。谁知好景不长,王母娘娘得知这件事后,下凡到人间强行将织女带走,牛郎阻拦不成便挑起儿女追赶,眼见快追赶上织女时,王母娘娘从头上拔下一根银簪在身后画了一条白痕,瞬间变成了大浪滔滔的银河,挡住了牛郎的前进,从此二人分离,这天恰是七月七。后来王母娘娘念其旧情,只允许每年的七月七这天织女才能与牛郎会上一面。如果天晴无云的晚上,人们便可清楚地看到银河边有颗很亮的星,那就是织女。对岸有一行三颗星,中间大两边小,那便是牛郎挑着儿和女。后来七月七又演变为国人的情人节。
童年时代,每当七月七的晚上,我便跟着母亲打着雨伞,或者披块塑料布,到邻居家葡萄架子下听织女哭。由于他们长期分居,一年只能见上一面,二人隔岸相视,泪水汪汪,所以,七月七这天大都会下雨。我们站在葡萄架下,个个屏住呼吸,静心等待着天上传来的哭声,可等了好长时间也没听到哭声,只有雨点落在叶子上发出有节奏的嘀嗒声。突然王大娘惊讶地说,你们听到了没有?刚才我听到织女哭声了。接着大家便竖起耳朵,耐心静听,可听了许久仍没有听到哭声。有人就说王大娘,哪有哭声?可能是错觉吧,最终大家不欢而散。尽管每次听的情景不一,但始终都没有听到织女的哭声。
后来我还听人讲七月七这天看不到喜鹊,说是飞到银河为牛郎织女架鹊桥去了。再后来我渐渐长大了,感到老辈人很愚昧,本来牛郎与织女是神话故事,七月七怎么会听到织女的哭声呢?再说既然牛郎挑着儿女在追赶织女时能升空,一条银河又怎能挡住他的去路呢?神话就是神话,它是不现实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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