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记不得这是和父亲“冷战”的第几天了,也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冷战”。只记得那天吃饭时,父亲问我填报的哪所学校,我说是菏泽学院,父亲很不高兴地说了一句:没出息。父亲的脾气很暴躁,而我又很倔。我知道他一直想让我考个好学校,但是我真的已经尽力,虽然这次考的也不是很好。去年就是因为他的原因,在接到录取通知书后,我选择了复读。 填完志愿后是漫长的等待,而我和父亲的“冷战”也在继续着。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我们各自埋头,谁也不会多说一句话。吃完离开,然后各忙各的,似乎我们是两个陌生人。这种“冷战”一直持续到录取通知书的到来。 一天上午,我跟母亲说接到学校打来的电话,我被录取了,录取通知书也快来了。当时父亲就站在旁边,依然一言不发。第二天村里的喇叭响了。对我来说喇叭一响,就意味着村里又有什么事了,便没仔细听。然而过了一会,父亲竟对我说:“你的录取通知书来了,让带着准考证和身份证去大队拿,喇叭刚喊了。”我一愣,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嗯”了几声,拿着证件就跑了出去。 此后,我和父亲的关系开始出现缓和,偶尔也会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慢慢地“冷战”也就结束了。 9月4号终于来了,本来父亲是要送我的,由于他临时有事,只剩下我一人独自前行报到。这是我第一次一个人来菏泽,还提着那么多的行李。 经过两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达目的地,当时傻傻的我扛着一个大包,拉着一个行李箱刚出汽车站,看着路上来回的车辆,真不知道该往哪走。正在这时,过来一辆三轮车,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10块钱成交。然而,那位蹬三轮的大爷却把我拉到了菏泽学院西校区(当时菏泽学院有两个校区,一个是北校区,一个是西校区),没办法,我只好又坐车回到北校区。 好不容易找到北校区,在学校西门口,我拉着箱子往学校里走,“今天不是新生报到吗?怎么那么少的人呢,而且也没有接待学生的地方?”自己站在门口的柳树下嘀咕着。“这位同学是来报到的吧,这是西门,新生报到处在东门,你从这条路一直往东走,就能找到了。”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位打扫卫生的阿姨给我说。来不及说声谢谢,我就拉着箱子向东跑去。 跑到东门,我惊呆了,和西门相比简直就是大相径庭,整个广场都是人。找到中文系的接待处,办登记手续、办理饭卡,找宿舍等等,一切井然有序。收拾好宿舍,正准备到处转转,忽然手机响了,父亲打电话问我怎么样了。我没把中间的“小插曲”告诉他,只是说什么都办好了,没事。 又到开学季,如今我已参加工作两年有余,工作后没了暑假,平时也很少回家,接触了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之后,有些道理才慢慢懂得:父亲那埋在心底的爱是最不容易发觉的,但当你发觉后,或许自己应经犯下了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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