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黔 孩童时代,我在珍珠泉院内吃了三年的食堂,且院内住着袁省长,其两子乃我同窗。在我少小的眼里,那院子是很大的,那里的一草一木、古亭回廊、泉池、小溪都谙熟在记忆里…… 在过去的年代,那里是省政府的内部招待所,除会议外,闲杂人员是不许进入的,大礼堂只供开大会和每周三、周六观赏电影或文艺演出之用,然平民百姓是无此缘分的! 珍珠泉在远古时期就有了,有诗曰:“娥皇女英异别泪,化作珍珠清泉水。”珍珠泉三字的匾额乃乾隆御笔亲题,就连泉畔一株千年海棠还是宋代济南太守曾巩亲栽,至今仍根深叶茂地鲜活着。 泉池长42米、宽29米。泉水清澈见底,何谓珍珠泉呢?即从池底自然冒出一串串晶莹相连的水泡,其源源不断,谓之珍珠泉也。 我及袁家的同学,就是在与池子相通的窄水道里学会游泳的。用一根竹竿连接不宽的两岸边,固定好两端,先抓着竹竿练习憋气,然后右手抓竿,左手练习划水,继而松开抓竿一手,逐渐便抬起了头部,我敢说那个年代的孩子,生存的能力和胆量都是很强的,很多技能且是无师自通,这才叫“自学成才”啊! 有一李姓大叔,他是院内的管理人员,我们是有点怵他的。那时的主池内是不让戏水的,夏日的中午,趁无人时我们便脱了衣服,光着腚跃入池中,在宽阔的水池里畅游,那种愉悦心情,真乃痛快至极。 一次两次,数次都平安无事,然终于出事了。某一天中午,当我们游完上岸后,却发现李姓大叔怀抱着我们的衣服,十分威严地站在那里。下午还要到校上课,光着屁股却如何是好,在万般无奈下,我们不得不低头认错,苦苦哀求,他总算把衣服还给我们。 但“梁子”算结下了,此“仇”不报,枉为人也。经密谋策划后,趁他午休时,便在他的宿舍门口挖了“陷人坑”上面用树枝、报纸盖上,并掩上浮土,用弹弓击打后窗玻璃,把李氏大叔惊起,出门寻找滋事之人,不幸踏入陷人坑内,致使李姓大叔伤至脚踝,竟数月不能上班…… 尽管他怀疑我们,但苦无证据。至今想来,那次的“恶作剧”确有些顽皮过头了。 每逢周三或周六,大礼堂内不是演电影,就是文艺演出,但我们也不是场场都有票的,在未得罪李姓大叔前,他对我们尚能网开一面,打那事情发生后,即使我们从其他门混进去,他也会毫不留情的把我们清理出去。 有一次演出太诱惑人了,那是周恩来总理曾率的一支武术队和众多文艺名角,从十四国访问归来后的一次汇报演出。拿不到入场券怎么办呢?活人不能让尿憋死啊,毕竟我们对礼堂周围的地形太熟悉了,男女厕所的窗户都是半开的,于是便采用“人梯”方式,从厕所进入。到场的观众坐无虚席,无奈下只好东躲西藏,冒着随时被清理出场的危险,总算是饱了眼福…… 珍珠泉院内的环境令人神怡,由于没有对外开放,其环境是自然、静谧、淡雅的。岁月匆匆而去,几十年过去了,也就是一眨眼工夫,珍珠泉对外开放了,当我故地重游时,却已是面目全非,泉池仍在,附近的大部分泉群和小溪,还有那中西结合的四合院,却被毫无半点特色的办公楼所取代,那十一条泉子都基本干涸了。珍珠泉的静谧、典雅只能残存在童年的回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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