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牟氏后人的家族梦
重拾那些固守的信念
2014年02月24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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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牟芳亭和他续修的牟氏族谱。本报记者 刘志浩 摄
  牟氏庄园留有“耕读世业”的祖训。本报记者 李泊静 摄
     牟宗三的孙子牟红成。 本报记者 李泊静 摄
     11斤,这是牟氏族谱的分量。前后四次增修,牟家人正是从这种续修中,重新发现先祖的历史,承接家族的精神。
  族谱也是牟家后人家族梦的起点。烟台牟氏十九代传人牟日宝说,“耕读世业,是牟家追求的目标;勤俭家风,是对家人为实施目标所做的要求。”重新拾起这些家族的训诫,将会内化到家族中的每一分子身上。

  本报深度记者 刘志浩 

  平日里,74岁的牟日宝最大“爱好”,就是去离家不远的栖霞牟氏庄园附近走走,碰到对庄园感兴趣的人,他就滔滔不绝地给讲上一两个小时。
  一旦遇到前来庄园参观的对牟氏家族有所研究的专家学者,他更要拉住对方,“让他们也给我讲讲。”
  作为胶东显赫一时的大地主家族,牟家的历史曾招来一些非议,牟氏后人中,不少老年人宁愿让某些家族片段被尘封,但牟日宝不同,他对家族的过去,有着异乎寻常的兴趣。
  牟日宝年轻时就喜欢写文章,1958年,他曾在公社文工团编剧本,边务农边创作。文工团解散后,为了生活,他改学果树栽培,成为当地果树栽培班的老师。
  退休后,只有小学文化程度的牟日宝,开始专心研究牟氏家族的历史,自己花钱四处收集牟氏家族的资料,先后编著出版了多本有关家族历史的书,还主编了一份《中华牟氏望族》家族报,发送到大江南北的牟姓人手里。
  按照牟日宝的说法,他走上家族研究之路,最大的“动力”是“纠错”:“有些描写牟氏家族的书,大量造假。”
  在他眼里,关于牟家历史,除了存在个人偏见,还有时代的“偏见”。
  2月17日,在参观牟氏庄园时,牟日宝不时“提醒”记者,哪些东西是原本就有的,哪些东西是从别的地方拉过来“充数”的,还有哪些是为了配合当时的“阶级斗争”形势“赶工”造出来的……
  “假的就是假的。”77岁的牟家十九世后人牟芳亭也笑着对本报记者说,他们首先要为牟家正名,然后还要通过自己的研究,“把整个牟氏文化推出去。”
  “要说对我们牟家的了解,牟日宝是第一我没意见,但除了他外,再没第二个人比我更了解。”牟芳亭自信地说。
  在修史中,牟日宝得以知晓先人的所思所想,还有他们的命运以及时代背景。
  重视教育使牟氏得以振兴,并历10世而不衰,牟日宝分明能触摸到那分潜流于家族中的荣誉和使命。
  当年,因清初“于七之乱”而受牵连的牟氏第十代八兄弟遭冤狱。狱中,以牟国玠为长的这8人,面临随时可能到来的“杀头”威胁,仍然“围坐一圈,或诵读儒家名句,或吟诗作答”。
  牟日宝在自己的书中得以重述那些家族固守的信念。
  除了写史,修族谱在他看来,则是最直接有效保证家族传统延续的手段。
  在烟台栖霞牟家疃村牟芳亭家,齐鲁晚报记者见到了完成于13年前的《栖霞名宦公牟氏世谱》:封底、封面均用蓝色硬纸包装,厚厚的上下两册总重量达11斤,上面用隽秀的楷体字,整整齐齐记录了牟家各代情况。
  “这本书中70%的东西,是我跑出来的。”牟芳亭说,牟日宝的贡献尤甚。
  史载,牟氏族谱自康熙时初立,后嘉庆年间续修,民国时期再续。而后,直到上世纪90年代初,都没人再提此事。
  在一次去湖北公安县寻根回来的路上,牟日宝和牟芳亭突然想到了续修家谱,“当时的想法是,‘文革’结束,修家谱应该不会被批斗了。”牟芳亭说。
  但修谱并非一件轻松容易的事。首先,俩人要搞清楚各家各户族人的家庭情况。但是,近代由于战乱灾荒,牟氏族人散居各处。仅就栖霞一地,就有一两万人之多。
  “一家挨着一家问,只要有姓牟的,就过去问家里情况。”忆及当年情形,负责第四次家谱“总编辑”工作的牟日宝很感慨,因为农村在农忙时常常找不到人,有些家要跑好几次。
  为搜集材料,俩人花了七八年时间,之后,数次抄录修改最终定稿。此时,距离二人萌生续谱想法,已过去十年。
  “这么大的家族,我们再不做,恐怕没人愿意去做了。”说罢,牟芳亭燃起烟袋锅,深深吸了一口,“希望牟家一些好的传统,能继续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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