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片 冉庆亮 在济阳县城东三里有个村落叫朝阳村,这里既没名胜古迹,也没有奇石山峦,更没有金银宝藏,然而,被人们舌尖儿摇来晃去的,而且远远近近的游客不时前往观光,就连央视亦大张旗鼓地将其推向世界,这是咋回事儿?请你听我慢慢道来。 抹不去的绰号 话说大约在1400年前,或许是遭遇战乱,抑或是灾荒,一帮董姓人由河北枣强风尘仆仆一路走来,在紧靠黄河大堤的西河畔安家落户了。 可是,不知是一时疏忽,还是才华顺意,他们建造的房屋呈西北、东南走向,因为黄河大堤顺西南、东北而下,所以其房屋斜向了东北。 后来呢,一些同姓和温姓人移民先后迁来居住,房屋沿袭依势而建,却也“打线”不那么准确,整个村庄看起来就怪怪的、斜斜的了。房屋斜,道路、大田也跟着斜。邻村人也不笨,就把这个细节拴在了心上,相互传着“这庄斜啊”,时间一长,“斜庄”就攀缘旗杆吹喇叭——名(鸣)声在外了。 而董、温姓两大家族也是体面人,心里虽承认庄斜,可因为“斜”不好听不吉利,就起名“五杨庄”。据说在明朝初年,村西北角有五棵大杨树,如果把树干掏空,里面能搁一张八仙桌儿,几人围一起打扑克。以后,五棵杨树无火自焚,人们就根据房屋斜,一天内四面朝阳,取名为“朝阳村”。 这些史料均属传说且说法不一,仍是一个难解的谜团,但村名无论怎么改,“斜庄”这个绰号却一直铭刻在世人心上,始终抹不去。 解不开的魂谜 “斜庄”的“斜”让不少人中了“邪”,迷魂中也发生了许多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 一些本村的妇女还常常掉向。七十岁的张大娘嫁来本村40多年了,家里的锅灶在东屋,可她硬是去了南屋,常常自言自语说这是咋了?可第二天还是那样。一位郭姓媳妇儿更有意思,有一天家里来了客人找她丈夫,她丈夫在北坡干活呢,她却去了西坡。因怕再掉向,她只好踽踽回家了。 外村、外地人进了村就更像步入了迷魂阵。河东里一个卖西瓜的中年汉子跟媳妇儿一起进了村,高高兴兴地为人挑瓜过秤,收了一大把钱。买瓜人走了,夫妻俩转脸回头间就不知东南西北了,转悠了半天才被人带着出了村。 1977年,驻他们村的维修黄河大坝指挥部有天晚上放电影,邻庄儿的好多人都赶来看。电影晚上11点就散了,到了次日凌晨两三点了还有不少人在村里转悠,后来没有办法,砸开村人门,由他们带路才离开。 尤其让“斜庄”人捧腹而解恨的是,1946年,住在县城里的国民党一○六团一帮“烂团兵”进村抢东西,因为村人都躲了,他们“迷糊”到第二天早上,才逼一位看家的老人指路出了村。 离不开的“斜光” 说起“斜光”,村里人总会灿烂地笑着,绘声绘色说起那个难忘的故事。那是1937年金风献礼果满枝头的季节,有一天住在这里的八路军要召开会议,这一消息不知怎么让盘踞在县城的日本小鬼子知道了,就在县城东门城墙架起大炮轰炸“斜庄”,他们不谙地形,只盯着地图发炮,因为“斜”出了地图,结果,所有的炮弹都落到黄河里去了,使“斜庄”躲过了厄运。大家都说这是沾了庄斜的光。 “斜庄”这样建房每个房间都能透进阳光。早上刚出太阳的时候,西屋就能照进阳光了,临近中阳光正好照进北屋,下午两点左右阳光照到东屋,而到了傍晚太阳快西落的时候又能直射南屋,一天里每个房间都可以享受阳光。 相对而言,正南正北的房屋就没有这种特别温暖的待遇了。有段时间他们实行统一规划,有28户居民盖了新房,不仅高大气派而且方位周正,可他们觉得享受不到那么多阳光,住起来也特别扭。原来看习惯了,现在看来出门的路都是斜的,看见别人家的房子排连排,整整齐齐的,反而感觉自家的房屋是斜斜的了,心里憋闷得很。后来村里决定取消规划,房子的建造还是延续老式“斜”建。 依“斜”惠民 近些年来,村“两委”务实开拓,夯实基础,实现电、路、水、通信、有线电视“五通”,积极带领村民奔小康,使全村各方面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大变化。村支书董悦凯乐呵呵地说,人逢盛世群思圆梦,老百姓的日子好了,可也萌发了不少好事好奇,前几年隔三差五有本地的三三两两的游客来观光,有啥好看呢?只是茂密的白杨围了村庄,桃红柳绿装扮了春天,玉米的馨香夹杂着枝头硕果飘溢的芬芳陶醉着秋日,已被硬化了的宽阔清洁的村街热闹起来。央视、山东卫视还来拍过专题片!谁料这几年游客有增无减,有广东的、济南的、太原的,有一天竟然来了100多人呢!又是采访又是拍照的,弄得村人不好意思。 自豪惋惜自责,复杂的情绪在董悦凯书记脸上游移着,他幽幽地说,可不能寒了游客的心,怠慢了村人的福啊! 他又说,现在我们村正擎“斜”旗努力打造成黄河旅游景区景点,积极整合改造土地,高地植果,洼地养鱼,平地栽培无公害蔬菜,家庭发展“农家乐”项目,力争在有说头的基础上,发展到有看头,有玩头,有花头,有住头,有想头,有回头,让游客乐颠儿颠儿玩得满意,让村民笑盈盈开心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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