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份2008年发表的研究报告中,瓦尔特跟同事揭示了断食能“保护正常细胞对抗高剂量的化学疗法,但癌细胞则不受保护”。之后的另一份研究报告,则显示断食提高了多种癌症的化疗成效。跟许多研究一样,他们的实验对象是老鼠。但这些研究成果的潜在应用,并没有逃过一位行政法法官的法眼,她的名字是诺拉·昆恩,她在《洛杉矶时报》上关注到对此项研究的相关报道。 我去洛杉矶见诺拉。诺拉初次发现异常是在一个早晨,她摸到乳房的皮肤下有一颗核桃大的肿块。据她的说法,当她沉溺在那是囊肿的幻想之后,她去看医生。医生切下肿块,交给病理学家化验。 “你生命的真实样貌,总是被病理学检测出来。”她这样告诉我。病理报告出炉后,上面说她有侵袭性乳腺癌。她做完了放射疗程,即将开始化学疗程,这时她在报纸上看到瓦尔特的老鼠实验报道。 她向瓦尔特求教,但瓦尔特拒绝了她,因为他没有做过人体实验。他不知道在化疗前夕断食的安全性,绝对不能鼓励诺拉这样的人尝试断食。 诺拉没有气馁,自己找资料,决定在第一次化疗的前、中、后断食七天半。我在完全健康的情况下断食四天就觉得很困难了,我很讶异她竟然办到了,但诺拉说也没那么难,是我自己没骨气。她的试验结果如下。 “进行第一次化疗后,我不太觉得恶心,却掉了头发,我还以为断食没效果。”第二次,她没有断食,只有中度恶心。“我心想,只为了免除中度恶心就断食七天半,实在不划算。我不断食了。”所以,第三次化疗的时候她没有断食。事后,她觉得自己错了。“我很不舒服。我没办法用言语形容那有多难受。我很虚弱,觉得自己被下毒了,我不能起身。我觉得很像在果冻里走路。实在惨到极点。” 消化道的细胞跟发根细胞一样需要不时替换,所以生长速度很快。化学治疗可能会杀死这些细胞,这是化疗导致病人严重不适的一个原因。 到了第四次化疗的时候,诺拉决定再度断食。这一次轻松多了,恢复的状况良好。目前她没有复发癌症。 诺拉相信自己从断食中受益,但很难确定断食给她的帮助到底有多大,因为她没有参与严谨的医疗实验。不过,瓦尔特跟他在南加州大学的同事确实研究了她的经历以及其他十位也决定断食的癌症病患。他们全部报告在化疗后的不适减轻,较少出现严重的症状。包括诺拉在内的大部分人,血液检验也有了起色。例如,白细胞及血小板在断食时的复原速度,比没断食的时候快。 但诺拉为什么自己断食?为什么不在妥善的医疗监督下断食呢?她说:“我由衷同意假如你要做跟我一样的疯狂事,确实应该要有医生的监督。但我要上哪找医生?医生们根本不会听我的话。” 诺拉的个人经历可能出差错,所以我不建议这种不符合常规的做法。但是,她的经历及其他九位癌症病人的相似经历的确启发了更多的研究计划。例如,瓦尔特跟同事最近完成了一项临床实验的第一阶段,研究在化疗前后进行断食的安全性,结果是安全的。下一个阶段是评估断食能不能带来可测量的有益变化。世界上至少有十家医院正在进行临床实验,或已答应参与。 断食的时间不论长短,都能降低IGF-1的浓度,进而降低多种癌症的风险。但还有什么证据显示间歇式断食可减少癌症风险?前文的创世纪乳腺癌预防中心的蜜雪儿·哈维博士已经研究这个课题一段时间了。 一份最近的研究是间歇式断食能不能减少妇女的乳腺癌风险。在这项研究中,她将一百零七位女性志愿者拆成两组。一组要摄取健康的地中海式饮食,但每天热量必须是1500大卡左右。另一组每周的总热量跟第一组差不多,但摄取的方式不一样。她们每星期中有两天只能摄取650大卡。六个月后,间歇式断食的这一组减轻的体重较多,平均在5.79~6.49公斤,空腹胰岛素及胰岛素抵抗降得更多,炎性蛋白浓度也显著下降。这三个指标都显示,罹患乳腺癌的风险下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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