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钙质
2014年08月25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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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建文
  生活中总会有一些东西沉淀于我们最隐秘的心底,如一缕温暖的阳光,驱散着心灵的黑暗,增强着生命的钙质,让我们在漂浮不定的生活和物欲充斥的环境中心怀感恩和感动,坚守着自己的道德底线,并不断追寻着崇高与光明!
  小时候,我体弱多病,出生七天就患上了一种当时很凶险的风病,说是凶险,并非不可治,关键是没有药,当时许多得这种病的孩子都死去了。万般焦虑中,父母终于等来了一个好消息,治疗这种风病的药物买到了,我的命终于有救了。
  后来听母亲说,我生病时牙关紧闭,是三婶把自己的奶一滴一滴从我的牙缝往里渗。
  六七岁时,我又得了黄疸性肝炎。这种病现在算不上大病,也很容易治疗,但在那个缺医少药的年代,一家人想尽了办法,最后,二婶打听到自己娘家有一种治疗这种病的偏方,便带我到了婶姥姥家。
  家里没有交通工具,二婶就背起我往一个民间大夫家里赶。二婶个头不高,那时我都长到她下巴那么高了。她背起我有些吃力,深一脚浅一脚的,路上几乎没有休息,到了大夫家早已经气喘吁吁。只可惜我那时候还小,无法体会大人的辛苦。
  这种药是由蒜和一些中药组成,外敷在胳膊上。没隔几天,就要回去换一次药。这次看了病,二婶把我留在了婶姥姥家,以后每次换药,都由大舅或舅妈带我去。晚上跟着婶姥姥睡,每天一大早,婶姥姥总会为我单独做一碗挂面,打上一个鸡蛋,滴上香油,这是我那时吃的最温暖最美味的饭了,我从那时起也养成了爱吃挂面的偏好。直到现在,我都无法忘记挂面的香味,它不时刺激着我的神经,触碰着心灵的柔软。吃一碗面,在当下是最简单的饭了,然而,在那时却是最难得一吃的美餐之一。
  母亲、三婶、二婶、婶姥姥,她们是中国最普通的女性,然而正是她们给了我生命的钙质,在我的心中垒筑起温暖与坚强,让我脆弱的生命得以有意义地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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