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回忆录》
[法]戴高乐 著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5年出版
《朱可夫元帅战争回忆录》
[苏]朱可夫 著
解放军出版社
2003年出版
《华西列夫斯基元帅战争回忆录》
[苏]华西列夫斯基 著
解放军出版社
2003年出版
二战作为人类有史以来死难人数最多的一场浩劫,不少亲历的将军、统帅都在回忆录中进行了叙述。然而,把这些回忆拼在一起,你会发现有关二战的描述成为了一场世界范围的“罗生门”。二战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在这些亲历者的回忆中其实你找不到,但品味这些回忆录,未尝不也是一种读书的乐趣。
日本著名导演黑泽明曾经拍过一部比他本人更著名的影片《罗生门》,讲一起谋杀案发生后,巡捕找来各个当事人谈话,却发现没有任何两套证词是对得上号的。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立场扭曲了对事件的回忆,事件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人们永远无从知晓。亦或者说,对于那场竹林中的谋杀案,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真相”。而互相矛盾的回忆,反而成为了这部电影的迷人之处。
回忆就是这样,即便你带着十二万分的真诚去讲述“真相”,那也只是你自己的真相。
将这个有趣的故事套入人类的历史当中,你会发现越是重大的历史事件,就越有可能成为一场“罗生门”。比如二战,作为人类有史以来死难人数最多的一场浩劫,不少亲历的将军、统帅都在回忆录中进行了叙述。然而,把这些回忆拼在一起,你会发现有关二战的描述成为了一场世界范围的“罗生门”。二战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在这些亲历者的回忆中其实你找不到,但品味这些回忆录,未尝不也是一种读书的乐趣。
在亲历者的回忆录中,若以文笔论高下,英国首相丘吉尔的《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大概无人能出其右,毕竟该书为丘吉尔赢得了1953年的诺贝尔文学奖。不过,抛开文笔不谈,这本书似乎也该算偏见最多的一本,曾经辉煌的大英帝国虽然赢得了二战,却在其中赔光了最后的家底,不复当年荣光。深爱自己祖国的丘吉尔在回忆录中将这次“惨胜”罩上一层“史诗般壮丽”的色彩,这在文学上当然是成功的,但无疑有些自说自话,当小说看似乎更合适些,从这个意义上说,给这本回忆录颁发文学奖,也算是瑞典人跟丘吉尔玩的一个冷幽默。
与丘吉尔的回忆录类似的,还有法国总统戴高乐所撰写的《战争回忆录》,在理解戴高乐将军高尚爱国情操的基础上,对于书中各种给法兰西拔高的情节……怎么说呢,大家就当真的听好了。
与胜利者们不同,战败国德国的将军们对二战的回忆别有一番滋味。《一个军人的回忆》和《失去的胜利》这两本书,分别由德国名将古德里安和曼施坦因所著。从这些书中,你能窥见纳粹德国在发动战争时复杂的动机,也能明了不少看似精明、实则愚蠢的决定是怎样做出的。值得一提的是,两位将军都用了很多的篇幅去吐槽他们的元首希特勒是怎样在关键时刻瞎指挥的,说的好像没有这位“奥地利下士”瞎搅和,德国就能赢得二战一样。这个说法听上去像是在吹牛,不过两位名帅摆事实讲道理的功夫都挺到家,读者随着他们展开一场有关二战史的意淫,也未尝不可。
比起英法领袖的不时吹牛、德国将军的各种不服,真正在二战中出了大力的美苏两国的当事人却不爱搞什么宏大叙事。《远征欧陆》一书是美军统帅艾森豪威尔的二战回忆录,这本盟军最高司令官的回忆录,充斥着当年那些如雷贯耳的名字:巴顿、布莱德利、蒙巴顿、尼米兹、蒙哥马利等等。《远征欧陆》把西线盟军的很多战略行动背后的事情讲得非常清楚,不过也仅止于战争本身。同样不扯废话,以就事论事风格讲二战的,还有苏联两位元帅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的回忆录。在《朱可夫元帅战争回忆录》和《华西列夫斯基元帅战争回忆录》这两本书中,二位苏联元帅的主要笔墨就是在写战争的进程,几乎就是两本战争的流水账,非军迷切勿触碰。
美苏两国当事人,虽然意识形态迥异,但写回忆录时竟然如此相似,我总觉得这是一种冥冥中的暗示。当敌人已经能用千万倍暴力毁灭你了,再扯什么孰是孰非显然是不靠谱,还是只谈怎么打仗吧。
“在战争中,真理是最先阵亡的。”在不同亲历者的不同回忆里,我们也许无法拼出一个二战的全貌,但这支离破碎、互相矛盾的回忆,也许正是战争残酷的最好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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