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起点与终点
□五莲县法院王阳
2015年11月06日  来源: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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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命的起点,伴随着自己哇哇的啼哭声;生命的终点,伴随着他人呜呜的哭咽声。而我跟随着法官的脚步,见证了两个无声的当事人。
  五岁的他,阳光下温柔地笑着,却安静地让人心疼。
  自从郑姐写了当事人小兆怀因车祸失去至亲成为孤儿、腿被截肢,靠叔叔抚养的事情后,便一直想去看看这个可怜的孩子。前些天,她们要回访案件当事人,我便跟着去了小兆怀家。
  因为开完庭才出发,我们到时已是中午。他们一家人正在吃午饭,小兆怀认真地啃着馒头。见有人进门,他抬起头,咧开嘴朝我们笑着,因车祸磕掉的一颗门牙还是没有长出来。问他还认不认得阿姨(办案法官),他轻轻地点点头。拿出带来的棒棒糖,他开心地接了过去。
  小兆怀的叔叔告诉我们,孩子现在已经好很多了,虽然还是不肯说话,但是偶尔会跟妹妹依依呀呀地交流;假肢也换了新的,行动方便了很多,而且还学会了骑自行车,每天从幼儿园回来都会骑上半天;现在对汽车也没有那么恐惧,不会看见就跑了;社会上不少爱心人士,会来看他。
  因为还要去其他当事人家中,大概半小时后,我们便要离开。小兆怀起身送我们出门,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出了大门,挥手告别。阳光下的他,伫立在门口,贪婪地舔着手中的棒棒糖,依旧安静地一脸温柔,我们却湿了眼眶。
  虽然我们都知道在这个孩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却没有人能看见他内心经历的波澜和恐惧。事已至此,无可挽回,而我们能做的,只能是希望可以用爱,融化孩子内心的坚冰。
  百岁的她,无声的躺在病榻上,等待着死神的判决。
  那天已是下午四点,接到通知要跟随执行法官到一个山村去当事人家中送执行款。进村的路颠簸崎岖,我听同行的法官讲述了这起案件的始末。
  老人今年刚好100岁。她的儿子很早就去世了,按规定,她儿子所在的单位需要为老人发放遗属补助金,但从1998年开始,单位就不再支付。没有生活来源的老人,身患重病,几次在死亡线上挣扎,急需治疗费用,最后只得求助法院。
  在接到该起申请执行的案件后,执行人员立即查控了被执行人的银行账号和其他财产,却是一场空;接着传唤被执行人,向其阐明了老人现在的生活状况和不履行义务应承担的法律后果。最终,被执行人同意履行义务,多处筹款将所欠的遗属补助金交到了法院。而我们送款这天,是立案后的第7天。
  终于到了村头,老人的孙子已在村口等着。急行中途,他告诉我们,老人虽然还有呼吸,但是已不能开口说话,意识也不清楚了。两间低矮破旧的房屋,因为我们四个人的到来,突然显得那么拥挤。她安静地躺在炕上,身上盖着一床深蓝色的印花被。一切那么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却是不知道一个生命会在什么时候突然离开。
  法官把钱放在了炕头,不知道老人能否感受到自己儿子遗留下的温暖终于回到身边,只希望司法的温度能带给她一点希望。生命原来如此脆弱,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敬重。
  每天每天,都有许多不幸和不公的事发生。法院的判决或执行尽管不是万能的,也面临着许多困难、阻碍、不理解,但每一名身在其中的干警,都在努力地让自己对得起胸前的天平。而我也希望可以继续用手中的笔和镜头,记录下法官与老百姓之间每一个动人的瞬间。
  司法为民,我们一直在路上。
  本报记者 王裕奎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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