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钦国
今年7月是季羡林先生去世十周年,他在济南读书期间留下过许多逸事,与当时许多名人都有交集,其中一位便是王兰斋。
王兰斋(1878—1942),江苏扬州人,1910年,偕夫人来到济南,善治温热病,在上世纪40年代与吴少怀、韦继贤、王玉符并称民国年间济南“四大名医”。上世纪30年代他曾为季羡林的婶母治病,给季先生留下过深刻印象,季先生在日记中记下了此事。
季羡林著有一套《清华园日记》,记述的是他在清华大学学习期间的相关事情。其中,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暑假期间的几篇日记,就记下了延请王兰斋先生为其婶母治病一事。
当年放暑假季羡林住在济南南关佛山街柴火市73号。6月13日,季羡林在日记中写道:“晚上刚要睡觉,婶母忽大发病。呕吐不止,人事不知,冷汗遍体,状极危险。”第二天,其叔父便从王兰斋居住的兴隆店街将他请来为婶母医治,“婶母的病就有转机了”。服过王先生开的药后,季羡林婶母的病当天就有转机,这说明王先生的诊断是正确的,药方也是对症的。
20日、22日王兰斋又两次登门为其婶母诊病。季羡林在24日的日记中又写道:“又请王兰斋,病人大好。”30日,季羡林又到兴隆店街请了一趟王兰斋,此时婶母的病情“已基本无碍”,从“状极危险”到“已基本无碍”,足以说明王兰斋的医术相当了得。根据季先生的日记记载,从6月13日季羡林的婶母得病到30日基本治愈,王兰斋至少先后五次来到季家亲自医治。王兰斋对一位普通患者如此认真,可见其医德医术之高,受人尊重并被列为“四大名医”可谓名副其实。恐怕王兰斋先生当时不会想到,来延请他为婶母治病的这位青年,后来竟成为享誉国内外的文化大师。
后人对王先生给予了应有的尊重和认可。2003年山东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山东省志·人物志》中,设有专门的“王兰斋”词条,载他“医德高尚,凡有病人求诊,不问贫富贵贱,随请随到,亦常为贫民舍药。深得民众赞誉。晚年体衰,出诊时自备人力车一乘,挂灯四盏,由两人一拉一拥,时有“王氏乘车,前拉后拥”之说。诊务繁忙中,突染伤寒,于1942年冬去世。下葬日,四方城乡官民自动云集,送悼人数之多为济南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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