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将出任军情六处掌门的卡伦·皮尔斯。
然而最近,一则新闻却显示这个神秘特工机构或将迎来一位“外行女上司”。据英国媒体2019年12月30日报道,英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卡伦·皮尔斯有望高升,领导军情六处,成为首名出任这一职位的女性。
现年60岁的皮尔斯有近40年外交经历,先前常驻过日本、瑞士和巴尔干半岛地区,至少从对外公布的履历上看,她是名职业外交家,与军情六处之前那些特工出身的“掌门人”差距很大,更跟人们在电影中看到的那些踪迹难寻的特工们相差甚远。以保密著称的军情六处为何想请这么一个外行来当掌门人呢?
的确,从历史上看,军情六处作为全世界特工机构的祖师爷,向来是颇为神秘的。1909年,英国政府在一战前颇为紧张的国际局势下筹建了这个组织,该组织在内部的正式名称本来叫“英国秘密情报局外国情报处”(the Foreign Section of the Secret Service Bureau,缩写为SIS),但为了掩人耳目,它被暂时归属到英国战争办公室下面,成为所谓的“军情六处”,而很长一段时间内,英国政府一直矢口否认这一机构的存在。恐怕也正因为如此,007电影才能以其为噱头吸引票房。
虽然十分秘密,但军情六处在英国历史上确实立过大功,尤其是在二战当中。当时,法国人获取了德军的机密编码机——恩尼格玛编码机,却苦于无法破译。正是军情六处招募了当时还十分年轻的数学家图灵等人进行秘密攻坚,图灵研制的破译机不仅在二战中成功破译了德军密码,为盟军赢得先机,更为战后电子计算机的发展打下了重要基础。但令人唏嘘的是,正是由于军情六处的保密属性,做出如此重大贡献的图灵并没有得到与其相匹配的待遇,反而在战后因为性取向问题受到审判和舆论非议,最终在万分痛苦中自杀离世。有阴谋论者甚至怀疑,图灵之死其实是军情六处的“封口”之举。
不管这一传说真假,军情六处确实一直有严于保密的传统,办公场所的保密防范措施非常严格,带张纸片出去都能报警,甚至有工作人员曾因私留了总部的详细结构图而被开除。至于工作人员以真实身份在媒体上抛头露脸更是大忌。按照军情六处创始人、英国“情报之父”曼斯菲尔德·卡明的话说:“我们的职责就是在阴影中守护。”
历史上的军情六处为何这么强调保密呢?除了特工本身的特点,一个重要原因恐怕与当时英国仍是一个殖民地广泛的“帝国”有关。当时,如加拿大、澳大利亚、印度、南非等地在法理上仍属于帝国体系,主管外国事务的军情六处在这些地区采取间谍行动未免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但情报工作不搞又不行,所以只能干脆否认这一机构的存在。
不过,这种情况在冷战后却消失了,由于冷战中英美重新协调了其情报关系,联合加、澳等国成立了“五眼联盟”等情报组织,再加上大英帝国的烟消云散,英国的情报机关就不用这么羞羞答答了,而苏联的解体更是卸下了军情六处的一大包袱。到了1992年,英国政府正式对外公开承认军情六处。1995年,军情六处总部干脆搬到了位于伦敦维多利亚区泰晤士河畔的一幢办公楼里,正式开始“对外营业”。
如今的军情六处已经是一个公开存在的情报组织,随着英国外交格局的变化,其秘密工作的任务相对减轻,在各国之间折冲樽俎的需求反而相应增加。也正因为如此,英国政府近年来不断试图向军情六处内“掺沙子”,2009年曾让常驻联合国代表约翰·索耶斯跨界去当掌门人,只不过,由于情报机构的排外属性,索耶斯干了不到一年就挂冠而去,还被起了个“外来者”的外号。由此看来,如果卡伦·皮尔斯此次真被任命为军情六处的新掌门,也算是英国政府对这个情报工作鼻祖的又一次改革尝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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