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育蒙
冷空气南下的消息一传出,大家就盼望着雪什么时候能下。
每天早上起来,我都会照例翻翻朋友圈。像我这样在外的游子,了解故乡的雪讯,大体都是从朋友圈开始。仿佛前一晚睡下的时候,世界还一片寂静。等到第二天早上翻开朋友圈的时候,早已是洁白一片。说来也怪,这雪总感觉很害羞似的,总是下在晚上,让我们清晨推开窗就有意外的惊喜。
推窗见雪,那种惊喜只有在故乡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这雪线似乎总也跨不过岭南。所以每次北方一下雪,那些在雪线以南的人们总会羡慕那皑皑白雪的世界；而那些身在雪线以南却心在雪线以北的离乡人,总免不了要缅怀故乡。就像一下雪,北京就成了北平一样,只要一下雪,故乡就好像回到了以前的样子,总值得怀念。
其实,只不过是一下雪,就离年近了,就离归乡近了。所缅怀的一场雪景,其实是缅怀一次相逢,是期待那即将到来的相聚。
当我从手机里看到故乡已下雪的消息的时候,天南地北的故乡人,早已把故乡的雪景刷爆朋友圈。好像一场雪就是一次离乡人共同的思乡的节日。
事实上,在大多数人的记忆里,冬天是永恒的,故乡总是白色的。因为对大多数离乡人来说,从背离家乡那刻开始,故乡就只有冬,再无春夏秋。很多时候,面对着躺在朋友圈里的那些雪景,感觉那么近,但是又那么远,它满足了你的视觉却无法让你触碰,相比于故乡满山遍地的雪景,这一两张图片总感觉是孤独的。到底是雪孤独还是人孤独,谁能说得清呢!
想起小时候,在下雪的日子里,会拎着个小火笼,带几块木炭顶着风雪去上学,去感受这漫天飞舞的雪花；会在屋里的火塘边,用火钳夹着精肉烧着吃,享受这冬日里舌尖的美味；会约上几个小伙伴,堆堆雪人打打雪仗,去领略这冬日里欢快的童趣。那时候没有记录设备,但我们却真真实实感受到了雪,现在有了记录设备,我们却少了那些切身体会。多少个默默的小山村,多少个平凡的小乡镇,多少条走旧的老路,虽然换了新颜,却成了“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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