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义会议后,中央红军在毛泽东等指挥下,根据实际情况的变化,灵活变换作战方向,迂回穿插于敌人重兵之间,四渡赤水、巧渡金沙江,摆脱了几十万国民党军队的围追堵截。长征途中,中央红军还翻越了人迹罕至的大雪山,穿越了荒无人烟的大草地,用顽强的意志征服了人类生存极限。
焦裕禄亲手种下的泡桐树历经58年风雨,依然枝繁叶茂、生机盎然。
河南省兰考县焦裕禄纪念馆内的塑像。
文/片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
记者 田汝晔 王开智 崔烘昌
“不改变兰考面貌,
我决不离开那里”
每天早上五点,焦桐广场上就会出现一位老人的身影,为焦桐扫落叶、培土、浇水,他就是焦桐守护人——魏善民。自1971年以来,守护这棵泡桐树已成为魏善民每日雷打不动的习惯,每每干完手里的活,魏善民就坐在树旁,看着前来参观的游客,听讲解员讲述焦裕禄的事迹,时间仿佛又回到了1963年的那个春天。
“这棵树可是俺和焦书记一起种的,那时候我还是个21岁的小伙子。”魏善民今年已经79岁了,谈起当时的情景依旧心潮澎湃,他声音洪亮地告诉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焦裕禄,二人分在一组种泡桐树。
1962年12月6日,焦裕禄临危受命,被调任兰考县委书记,那时的兰考正处于生活生产条件最困难的时期。“人饿得都逃荒要饭去了,焦书记来了一看,黄河一决口风呼呼的,光俺这个大队就有大大小小84座沙丘,那个场景确实让人害怕。”魏善民回忆道,兰考饱受内涝、风沙、盐碱“三害”的影响,每年麦子刚冒苗就被风沙埋住,一亩地一年下来平均产量只有三四十斤,除去留出来年用的种子,留出喂牲口的部分,一年一个人能分到的小麦只有13斤,全县人民的温饱成了难题。
为防治风沙,解决人民群众的温饱问题,焦裕禄到兰考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翻淤盖沙。“那时候出去一趟,头上身上都是沙土面,回家一看案板和锅盖上也都是沙土面。”魏善民提到,焦裕禄查看灾情时从老一辈人那里听到一句谚语,“兰考三件宝,泡桐、花生和大枣”,听说沙土地能种泡桐,它挡风、压沙、用处大。经过多次调查,县里决定种植以泡桐为主要树种的生态防护林,并把朱庄村列为发展泡桐治理风沙的重点大队之一。一筐一筐抬土,焦裕禄和大伙儿用两天的时间种了2000多棵泡桐树,50多亩地上有了生态林。“第二年俺们的庄稼就好得多了。”魏善民说。
“不改变兰考面貌,我决不离开那里。”这是焦裕禄调任兰考时对组织的承诺。靠着这种精神和毅力,他的名字永远和兰考连在了一起。为了除“三害”,他带上技术员做试验,成功后在全县推广“贴膏药”(翻淤压沙)、“扎针”(种植刺槐固沙)的封沙丘方法。
在焦裕禄纪念馆里,存放着50多年前他骑过的自行车和他曾经穿过的棉鞋,靠着这辆自行车和这双鞋,焦裕禄一年零三个月走过全县149个生产大队中的120多个,行程5000余里。为改变兰考面貌,为让人民过上好日子,焦裕禄倾注了他全部的心血和汗水。
心里永远装着百姓
唯独没有他自己
焦裕禄的心里装着全县的干部群众,唯独没有他自己。他在担任兰考县委书记期间,甚至连回博山老家的时间都屈指可数。
1964年春节,焦裕禄带着妻儿从河南兰考回到老家,手头都凑不够回去的路费。“他借了领导的300块钱回来过年,当时下了很厚的雪,俺叔他们一家坐火车到八斗,又雇了一辆牛车才回到家里。”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焦裕禄的侄媳赵心艾记忆犹新:眼前的焦裕禄一身破旧的灰大衣,一双老汉鞋,脸又黑又瘦,这位县委书记的形象和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我那时候一看,这还是县委书记吗?还不如咱老百姓穿得好。”当时年轻的赵心艾对焦裕禄的行为感到不解,“我还问他,你当县委书记不应该穿得好一点吗?他说孬好都行,艰苦朴素。”
但赵心艾没有想到,与焦裕禄的第一次相见也是永别。焦裕禄过完春节回到兰考后,是兰考除“三害”斗争的关键阶段,他的肝病也恶化了。讲话时,他常常用右手按住肝部；在办公室写文件,他就用藤椅的右角顶着肝部。日子久了,他办公室藤椅的右边被顶出了一个大窟窿。1964年5月14日,焦裕禄因病离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心中惦念的还是兰考的工作和未来,他对组织提出了唯一的要求:“把我运回兰考埋在沙堆上,活着我没有治好沙丘,死了也要看着你们把沙丘治好。”
焦裕禄永远地留在了那一年的沙土地中,但家乡的亲人们却一直记挂着他。现在的赵心艾有了一重新的身份,那就是焦裕禄故居看护人。自2008年焦裕禄故居对外开放后,赵心艾便和老伴焦守忠住在故居,守护着焦裕禄曾经生活过的老院子,几年前焦守忠过世后,赵心艾就独自承担了这一工作。
焦裕禄故居就在焦裕禄纪念馆旁一条安静的小巷里,是典型的北方农家四合院,焦裕禄上溯四代皆居住于此,他去世后,他的家人在这里居住了将近30年。简陋的陈设、斑驳的墙瓦,诉说着焦家一以贯之的淳朴家风。如今赵心艾守住的,不仅是一处宅院,也是一段历史,更是一段让人敬仰和刻骨铭心的精神。
不朽老焦,挺立如桐
昔日沙丘已变泡桐林
如今,兰考再也不是那漫天黄沙、遍地盐渍的苦穷之地,曾经大大小小的84座沙丘已变成了郁郁葱葱的泡桐林,每年四五月份,这片曾经的沙土地上盛开一片粉紫色的泡桐花海。焦裕禄逝世后,兰考县的群众干部又花了二十年,终于根治了风沙、盐碱、洪涝。
焦裕禄当年带头栽种的泡桐树,改变了兰考风沙,也改变了几代人的命运。现在,广泛种植的泡桐树可以做家具、板材,还可以做乐器,如琵琶、二胡、古筝等,并出口日本、新加坡、美国等国家,为兰考带来丰厚的收益。目前,兰考县已有不同规模的乐器制作厂268家,占据全国30%的民族乐器市场。去年,兰考木制品加工业产值达116亿元,人们亲切地将泡桐称为焦裕禄留下的“绿色银行”。2017年3月27日,兰考县正式退出贫困县,成为全国首批、河南省第一个实现脱贫摘帽的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
自焦裕禄因病离世后,这棵他亲手种下的泡桐树便成了兰考人对他的唯一念想。焦桐护理得好,58年了依旧枝繁叶茂,能开漫天的桐花。伴随着这棵树的成长,魏善民也从年轻人变成了老人。
“我见了这棵树就像见到了焦书记,必须让它活下去。”在他看来,自己这份工作有着神圣的使命感和责任感,“以后我的身体不行了,我就准备把它交给孩子,让他把焦桐照顾好,以后他不行了,再给孙子照看。”魏善民坚定地说。
“生也沙丘,死也沙丘,父老生死系。”人们不会忘记焦裕禄在兰考的475天。他用生命诠释了人民公仆好榜样,铸造了亲民爱民、艰苦奋斗、科学求实、迎难而上、无私奉献的焦裕禄精神。
不朽老焦,挺立如桐。“路漫漫其修远矣,两袖清风来去。为官一任,造福一方,遂了平生意。”在焦桐广场上,一群又一群青年党员面向焦桐,缅怀这位优秀的共产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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