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国防部长皮斯托留斯。 新华/法新
“我不能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出去。”作为德国的国防部长,皮斯托留斯日前在接受德国《星期日世界报》采访时说了句大实话,“坦率地讲,像其他国家一样,我们的库存是有限的。”
他表示,除了已经承诺的军事援助项目,德国不会再从库存中拿出武器装备援助乌克兰。他说,现在德国联邦国防军的装备缺口正在扩大,而补足这一缺口需要很多年,“恐怕到2030年前也无法补足”。
皮斯托留斯是在德国转变对乌军事援助立场的关键时刻上任的。今年1月16日,时任德国国防部长兰布雷希特辞职,此前她曾因援乌行动迟缓而备受批评。随后,德国总理朔尔茨任命皮斯托留斯出任防长,并于1月19日正式就职。
皮斯托留斯出任防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主持1月20日在德国拉姆施泰因空军基地举行的50国援乌协调会议。当时,美国、法国、德国等国已宣布向乌克兰提供装甲战车,而英国则已率先宣布向乌克兰提供“挑战者”-2主战坦克。
俄乌冲突爆发后,德国在对乌军援问题上一直很谨慎,起初仅提供诸如5000顶钢盔之类的非进攻性后勤装备。正因这一立场,德国不仅遭到乌克兰的公开指责,还受到西方国家内部的持续施压。
围绕援乌主战坦克一事,德国起初认为提供这将导致局势进一步升级。但随着波兰等北约成员国打破禁忌,更大的压力给到了德国,今年1月25日德国宣布向乌克兰提供“豹”-2主战坦克,并同意其他国家向乌克兰提供这款德制坦克,而德国松口的条件是美国承诺向乌克兰提供美制“艾布拉姆斯”主战坦克。
3月底,德国向乌克兰提供的18辆“豹”-2主战坦克已全部运抵乌克兰,这比此前德国承诺一个坦克连的数量多了4辆。同时,德国还向乌克兰提供了40辆装甲战车。
这可谓俄乌冲突爆发以来,德国立场第二次180度转变。第一次大转变是俄乌冲突爆发之初,德国总理朔尔茨在去年2月底宣布设立1000亿欧元的防务特别基金,并将德国的国防开支占国内生产总值(GDP)比重提高到2%。在2014年的北约峰会上,北约成员国领导人同意在10年内将防务开支占本国GDP的比重至少提高到2%。
实际上,冷战结束以来德国的防务投入长期不足,其国防开支占GDP比重常年维持在1%多一点。美国特朗普政府时期,美方曾公开批评北约盟国防务开支不达标,特朗普本人更是多次拿德国的情况说事。德国前防长兰布雷希特辞职前曾表示,德国无法在2022年,甚至2023年达到2%的目标。据报道,到2022年底,德国国防开支占GDP比重为1.44%。
放眼整个北约,达到2%标准的成员国也屈指可数。上个月,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表示,30个盟国中只有7个在2022年达到了北约军费支出占GDP2%的目标,这一数字甚至比俄乌冲突爆发前的2021年还少了一个。
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面对糟糕的装备状况,德国已向瑞士表达了回购“豹”-2坦克的意愿,以填补德国联邦国防军的缺口。瑞士方面证实收到了德国的请求,但没有披露德方希望回购坦克的具体数量。德国联邦议院国防事务专员霍格尔上月表示,德国为乌克兰提供榴炮弹、火箭发射装置和坦克等装备,在“自己的武器库存中撕开了一个大窟窿”。
面临库存被掏空窘境的又何止德国一家。据英国《每日邮报》2月12日报道,由于国防开支不足以及援乌大量武器,英国军方目前在人力、弹药和武器装备方面存在严重短缺。如果现在开战的话,英国军队可能在几天甚至几小时内耗尽弹药。
2022年,英国向乌克兰提供了超过28亿美元的军事援助。德国基尔世界经济研究所今年2月发布数据显示,2022年1月到2023年1月德国向乌克兰提供了约25亿美元军事援助。
就连美国也有点吃不消了。据《纽约时报》报道,美国已向乌克兰输送了大量库存的“毒刺”便携式防空导弹,按目前的产能水平,需要13年才能补齐这些库存。报道称,制造“标枪”便携式反坦克导弹的美国雷神公司表示,按照2022年的生产速度,需要5年才能补齐过去10个月送到乌克兰的导弹数量。
去年11月,美国国防部负责政策的副部长卡尔在出席美国军事记者协会的活动时承认,对乌军援掏空了西方国家的武器库,并给其国防工业带来额外压力。然而,美西方仍在持续拱火,西方国家的军工复合体赚得盆满钵满,美国借此将欧洲盟国深度绑定,他们成了美国推进打压俄罗斯战略的工具和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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