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罗斯瓦夫·卡钦斯基
唐纳德·图斯克
波兰在10月15日举行议会选举,正式结果17日出炉:现执政党法律与公正党在众议院选举中以35.38%的得票率排名第一,赢得众议院460个议席中的194席,虽然保住了第一大党地位,但失去了单独组阁的资格；中间派的公民联盟以30.7%的得票率位列第二,赢得157个议席。另外,中左翼的“第三条道路”联盟、新左翼党以及极右翼的自由与独立联盟分别以14.4%、8.61%和7.16%的得票率,赢得65席、26席和18席。
在参议院选举中,公民联盟赢得100个议席中的41席,法律与公正党赢得34席,“第三条道路”联盟和新左翼党分别赢得11席和9席,另外5席归属独立参选人。
此次议会选举的投票率达到创纪录的74.38%,加之法律与公正党、公民联盟之间选情胶着,这次选举也被认为是波兰近些年来竞争最为激烈的一次大选。
众议院选举结果与投票日出口民调大体一致。74岁的法律与公正党领导人雅罗斯瓦夫·卡钦斯基宣称再次获胜,但他也承认不知道该党能否继续执政。公民联盟也举行了庆祝集会,66岁的该党领导人、前总理唐纳德·图斯克说:“我从未对获得第二名感到如此高兴……我们将与合作伙伴组建一个新的、良好的政府。”
自2005年议会选举以来,波兰形成了法律与公正党、公民联盟轮流执政的基本格局。中右翼的法律与公正党在2005年首次赢得大选,与两个小党派波兰家庭联盟、自卫党组成联合政府。但自卫党领导人莱佩尔在2007年陷入腐败丑闻,被时任波兰总统莱赫·卡钦斯基解除副总理职务,导致执政联盟瓦解,波兰被迫提前举行大选。
值得一提的是,莱赫·卡钦斯基是雅罗斯瓦夫·卡钦斯基的孪生弟弟,两人在2001年共同创建了法律与公正党。前者在2005年当选总统,并于2006年提名哥哥雅罗斯瓦夫·卡钦斯基出任总理。
2007年10月议会选举后,雅罗斯瓦夫·卡钦斯基辞职,胜选的公民联盟领导人图斯克出任总理,后者在2011年议会选举中连任,执政至2014年。接着,图斯克出任欧洲理事会主席,并在2019年卸任后回归波兰政坛,继续领导公民联盟。
在这期间,莱赫·卡钦斯基2010年4月出访期间遭遇空难。雅罗斯瓦夫·卡钦斯基领导法律与公正党在2015年议会选举中大胜,以多数席位单独组阁,并在2019年议会选举中延续胜势,单独执政至今。
法律与公正党执政的8年里,波兰经济年均增速超过4%,经济总量位列欧盟第6位,在欧盟表现亮眼。俄乌冲突爆发后,站在反俄一线的波兰,凭借毗邻乌克兰西部的地缘优势,成为美国等北约国家军援乌克兰以及乌克兰高层与外国领导人互访的中转站。波兰借此大幅提升了在欧盟和北约的影响力和话语权,扮演着欧盟中东欧地区成员的“领头羊”角色。
但同样在这8年里,受法律与公正党政府的内外政策影响,波兰与欧盟的关系龃龉不断,甚至出现倒退。
其间,依靠法律与公正党在众议院的多数席位,波兰政府力推旨在限制司法机构权力的改革,招致欧盟批评,认为此举有悖于欧盟的“法治”原则。双方围绕这一问题争议不断,以致欧盟暂停对波兰发放数百亿欧元的拨款和低息贷款,还中止了作为欧盟成员国的部分权利。此外,波兰还公开反对欧盟的移民政策,反对向成员国分配安置移民。
近期,围绕乌克兰农产品进口问题,波兰也与欧盟产生矛盾。为保护本国农民利益、在大选前稳住农民群体选票,法律与公正党政府不顾欧盟反对,对乌克兰农产品下达进口禁令。
波兰、匈牙利等多个中东欧国家同时采取行动,迫使欧盟制定了针对乌克兰农产品的短期进口限制令。但欧盟的限制令在9月中旬到期后并未延长,而波兰等国则坚持禁令至年底,导致波兰与乌克兰爆发口角,波兰与欧盟关系再现裂痕。
与之相反,公民联盟更加亲欧盟,图斯克主张修复波兰与欧盟的关系,利用欧盟数百亿欧元的拨款和低息贷款提振经济。另外,公民联盟还明确反对现政府推动的司法改革。
此次众议院选举后,法律与公正党虽然保住第一大党地位,但这并非一场胜利,失去单独组阁资格的同时,还找不到能凑够多数席位的盟友。此前外界预期法律与公正党可能会同自由与独立联盟合作,但后者在此次选举中表现欠佳,两党加起来也才212席。
反对党方面,公民联盟、“第三条道路”联盟和新左翼党都比较亲欧盟,都寻求结束法律与公正党执政。公民联盟与新左翼党政策主张趋同,二者在参议院选举中亦有合作。
“第三条道路”联盟由波兰人民党和2050党组成,前者在2007年至2015年曾是公民联盟的执政联盟伙伴,后者反对司法改革、主张加强与欧盟关系。而且,人民党和2050党也参与了公民联盟和新左翼党涉及参议院选举的合作协议。
公民联盟、“第三条道路”联盟和新左翼党合计有248席,超过众议院半数议席门槛。这正是图斯克对获得第二名如此开心的原因。如果这三个党派组建联合政府,公民联盟领导人图斯克有望再度上台执政。届时,波兰与欧盟的关系有望获得修复,波兰与美国、北约的关系会继续加强,但波兰对俄罗斯以及俄乌冲突的立场不会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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