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人”高空作业,除了高温“烤”验,还担心极端天气突袭。
“蜘蛛人”高空工作
杜春娜 济南报道
“工作不停歇”
6月18日10时30分许,李顺福擦完了最后一块玻璃,来不及喝水,便和工友们收拾好“家伙什儿”,来到楼顶放下工具,以便下午的第二波工作。
一天前,李顺福和6位工友跟着公司老板刘响,来到济南博晶大厦,开始了“高空生活”。“包括我在内的6个人负责玻璃清洁,一人在楼顶照料绳索。”在李顺福看来,高空擦玻璃需要团队合作,每个人的工作都很关键。
“李顺福”们被称为“蜘蛛人”。他们在数百米的高空中,系好安全绳、带好工具,沿着绳索,坐在十几厘米宽的坐板上,一边清洁玻璃,一边降到底层。
高空清洁工作,普通人看得胆战心惊,但对于像李顺福这样的老师傅而言,早就驾轻就熟了。
李顺福今年43岁,算是济南较早一批“蜘蛛人”。2000年左右,经亲戚介绍,他加入了“飞人”行列。如今,20多年过去了,他还在和玻璃打着交道。
李顺福在工友中挺好辨认。他皮肤黝黑、体格壮实,腰间有个小挎包,红色短袖、红色水桶让他格外亮眼。
从低矮的楼房到几百米高的楼宇,从济南到山东各地,他擦过的建筑数不胜数。“今年刚给济南的万象城、龙湖天街搞过清洁。”
由于济南最近天气炎热,李顺福和工友们一般从早上7点开始干活,一干就是三四个小时。“我们会尽量避开高温时段,选择早晨和下午比较凉快的时间工作。”
李顺福的老板刘响,也是“蜘蛛人”出身。时刻关注清洁进度、提醒过路行人……如今虽已不再亲自上阵,但他也闲不下来。
走遍山东各地
刘响入行15年,他是从货车司机转行当“蜘蛛人”的。
入行三年后,刘响彻底熟悉了流程,之后,他便想着开家公司赚钱。2012年,刘响的公司成立了,主业便是清洁服务。“如果清洗面积比较大,就需要按面积收费。”
从一开始的几名员工,到如今的十几名员工,刘响一点点扩大公司的影响力。他带着伙计们,在山东各地擦玻璃。“不仅是山东,我们也去过北京、天津等省外城市。”
“大楼一般是一年清洁一次。”刘响说,擦玻璃也有淡旺季之分。一般而言,旺季是在劳动节、国庆节以及其他节假日。因为那时大楼里人比较少,容易操作。
“炎夏酷暑,又是室外工作,这个工作确实辛苦。”高空擦玻璃是实打实的辛苦活,从业15年,刘响深有感触。
“如果夏天长期待在高空,特别容易缺水,身体受不了。”李顺福说,除了天气炎热的原因,还与“蜘蛛人”的工作性质相关,“高空作业时,没法去厕所,为了避免这个麻烦,我们干活时几乎不喝水,渴了都是硬忍着”。
李顺福说,夏季高空擦玻璃,还特别怕极端天气,尤其是突发的极端天气。
2022年夏季的某一天下午,李顺福正在济南某大楼擦玻璃。本是晴空万里,可突然狂风大作、暴雨倾盆。悬挂在半空中,李顺福上不去又下不来,进退两难。无奈,他只能紧紧握住绳索,等待风雨停止。
“蜘蛛人”以80后为主
从早上7时左右一直干到10时30分,随着太阳逐渐直射,李顺福和工友们时不时用袖子擦擦汗,有条不紊地擦着玻璃。干净明亮的玻璃,映照着他们忙碌的身影。
“还有一两天就完工了。”刘响说,一般一座百米高的大楼,他们几天就能完成工作。“像济南的云鼎大厦,结构比较复杂,净高就三百多米,工时比较长,用了一个月左右时间。”
“高空擦玻璃是高危行业。”刘响坦言,要想从事这一行,身体素质必须好,不能超过53岁,新人还需要老师傅带着培训半年。“我们都要持证上岗,患高血压和超过53岁的人无法办理高空证。”
“目前干这一行的主力军是80后,90后等年轻一代还很少。”刘响数了数,团队里最年轻的员工也已30多岁。“全市目前有150多名职业‘蜘蛛人’,年轻人比较少。”
“我们都能理解,这份工作太累,年轻人都不愿干。”对于李顺福等人而言,他们已经习惯了百米高空的生活。尽管有苦有累,这些“老蜘蛛人”们,每天还是会迎着朝阳,开始在高空谋生存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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