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继德
乔羽先生是新中国培养出来的著名词作家、剧作家,他被人们誉为词坛泰斗,绰号“乔老爷”。
乔羽幼年生活的小城山东济宁,是一处充满诗情画意的运河商埠,南来北往的行船富庶了这里的经济,繁荣了这里的文化,也留下了很多故事与传说。笔者与乔羽及家人有30多年的交往,并著有《风华少年——乔羽的青少年时代》一书。乔羽先生在晚年向我谈及他的童年和青少年时代,感慨颇深。他的原名叫乔庆宝。他父亲叫乔熙民,是清末的一位秀才,饱读诗书才华横溢。乔羽五岁之前,就跟父亲熟读《千家诗》《百家姓》《千字文》及诸多儒家经典。若论识字,乔羽当时单字即认识三千有余。
乔羽的母亲姓郝,但是没有名字,旧时代女人多是如此,是位不识字的贤淑之女。进了乔家门后,父亲为她起名叫郝怀慈。母亲脑子里记忆的故事、民间小调和谜语、笑话及各种生活常识,多于常人数量惊人。她心地善良,常心怀悲悯地对待贫苦人,街坊送她“郝菩萨”的美誉。乔羽自幼便受到母亲这种心怀善良的淳朴家风的熏陶。
乔羽的父亲比母亲大二十二岁,他出生时父亲已经六十四岁,母亲四十二岁,民间称为“老生子”,他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和两个姐姐,虽然家庭拮据,却是生活在快乐和爱的港湾里。乔羽十四岁那年,父亲去世,活了七十八岁,那个时候已属高寿了。
乔羽先生曾回忆,他一生受到三种教育。一个是来自传统的充满诗情画意的家庭教育,不自觉间练就了他的童子功；第二是在学校受到的现代教育启蒙,还阅读了许多进步书刊,如《新青年》等。1946年1月,他在地下党组织的引导下,与其他三位进步学生一起租了一辆马车,从城西门悄悄离开了这个小城。此后,他改名乔羽,进入解放区,接受了中国共产党红色文化的洗礼。乔羽先生自己讲,这是他的第三种教育,影响了他的终身,为他成为大国词人提供了广阔的舞台。
在解放区,从做最基层的工作开始,后来进入晋冀鲁豫北方大学学习,不到三十岁就以一首《让我们荡起双桨》名满天下,乔羽由默默无闻,一步步成为著名词作家、剧作家。不久后,乔羽又创作了家喻户晓的《我的祖国》电影插曲；一曲《祖国颂》气势恢宏,唱出了国人的豪气；歌剧《刘三姐》则唱出了国门,响彻东南亚。
乔羽曾参与策划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的创作并担任文学组组长,策划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中国革命之歌》,两部共和国史诗,空前绝后,影响甚巨。
在艺术人生的征途上,乔羽曾担任中国歌剧舞剧院院长,为国家培养出大批艺术精英。退休后,为繁荣歌词创作,他发起成立了中国音乐文学学会,并担任首届会长,推出会刊《词刊》,汇集出版十数卷本巨集《歌海词丛》。
乔羽先生虽然已离开我们两年多了,但他的《让我们荡起双桨》传唱了近70年,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少年儿童；《我的祖国》在去年央视重头戏《跨过鸭绿江》中仍作为主题曲；《人说山西好风光》从三晋大地传遍全国,成为山西省的省歌；《牡丹之歌》艳压群芳,成为了菏泽市市歌；《心中的玫瑰》广为传唱,经久不衰；《说聊斋》让人一咏三叹回味不尽；《难忘今宵》则是每年央视春晚压轴曲……乔羽先生的作品如清新的空气和多彩的阳光,充溢在我们的生活空间,和我们须臾不分离。
(本文作者系济宁市作家协会理事,济宁市诗词楹联学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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