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程夏
“你也说聊斋,我也说聊斋,喜怒哀乐一齐都到心头来。”“80后”、“90后”,谁不记得电视剧《聊斋》片头曲呢?一盏幽幽的灯火,凄婉却不失柔美的歌声,将我们带入那个奇幻世界中。
作为一名山东人,我对《聊斋志异》有一份特殊的亲切感,每每捧读,收获甚丰。
《聊斋志异》的魅力首先在于通俗易懂。这部小说虽没有被列入四大名著,但是流传之广,影响之深,不逊于四大名著。究其原因,一方面在于其包罗万象。上至写朝代兴亡的《公孙九娘》《林四娘》,下至写黎民生活的《促织》,乃至于策马江湖的《侠女》,狐仙、精怪、天神,都包含在《聊斋志异》的500多个故事里。另一方面《聊斋志异》又做到了平易近民。蒲松龄长于乡间,长期从事教书先生、幕僚师爷等工作,深谙民间风土人情以及百姓的喜乐疾苦,这让他的作品中充满了普通人的生活气息。比如相貌丑陋,却出于一腔义气将孟生的儿子抚养长大的乔女；在家中男丁无能时,顶门立户的仇大娘；年轻守寡,却将同父异母的两个孩子抚养成才的细柳等等。她们精明能干,又朴素寻常,就像是我们身边的姐姐、邻家的婶婶一样亲切。相比较于少说有一万个心眼子的王熙凤,这些劳动妇女的形象更加鲜活,可亲、可敬、可爱。
《聊斋志异》的魅力还在于通俗却不庸俗。蒲松龄“写鬼写妖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骨三分”。他写牛鬼蛇神,写他们比正人君子更可爱。水鬼王六郎因为怜惜稚子无辜,宁可放弃转生的机会,救起溺水的妇人；渔夫许大与水鬼王六郎的朋友情谊,人鬼不相轻,人神亦不相忘。在讲究笑不露齿的封建时代,蒲松龄写出了爱笑的狐女婴宁。这个人狐相恋而生的女孩超脱自然,全然不受礼法束缚,连最苛刻古板的父母官都忍不住放她一马。蒲松龄写贪官污吏,压根儿不给他们任何遮羞布。《梦狼》中写老父亲梦中来到了大儿子的公堂,却见堂中卧着一条大狼,接待父亲的下酒菜是手底下的狼叼来了一具人尸,还有比这对鱼肉百姓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描写吗?《席方平》中男主角的父亲一生清白,只因为与他有仇的羊某花钱行贿,连到了阴曹地府都要被折磨,原来所谓的天日昭昭的背后,却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一个个短小精悍的传奇故事,一段段匪夷所思的神奇经历,却让人看后“笑中也有泪,乐中也有哀”。
(本文作者现供职于潍坊市财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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