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明亮、嫩而不松,卤清而不淡,油香而不腻；食之香气扑鼻,有肉味而不腥,有辣味而不呛,作为家喻户晓的商河美食,商河老豆腐别有一番滋味。当美食与味蕾碰撞,总能生出别样情愫,犹如乔娜笔下充满韵味与魅力的人生。
□乔娜
地处齐鲁大地西北部的历史文化名城——商河,不仅历史悠久、人杰地灵,更是一代仁人志士许商的故里,享有 “鼓子秧歌之乡,生态温泉之城”之美誉。丰富的生态资源、浓郁的鼓乡风情、优质的地热温泉,使这里充满别样的魅力与韵味。
来到物产丰富,精英荟萃,民风淳朴厚重的商河,逃离大都市的嘈杂与喧嚣,来此静静地品味鼓乡泉韵,悠享泡温泉、扭秧歌、赏花、垂钓、采摘的无限惬意。更能够品尝到这里极具地方风味特色的商河烧鸡、沙河炮肉、玉皇庙豆腐皮、龙桑寺糖酥火烧等美食佳肴,特别青睐醇香滑嫩的商河老豆腐,每每品尝百吃不厌,令人垂涎三尺,口齿生津且过目难忘,直让我这个“异乡客”顿生:“日啖豆腐三四碗,有心长做商河人”的美好期冀。
商河老豆腐,是商河独有的传统名吃,以其洁白如玉、细若凝脂、嫩似欲流之特点久负盛名,成为当地居民早餐之最爱,外地来客或途经此地,必食之以饱口福。老豆腐洁白明亮、嫩而不松,卤清而不淡,油香而不腻；食之香气扑鼻,有肉味而不腥,有辣味而不呛。商河老豆腐制作精良,吃法讲究,风味独特,很受家乡人的喜爱。虽名曰“老豆腐”,实则是“嫩”豆腐。那豆腐有多嫩?洁白晶莹,韧而不松,舀起一勺来,哧溜一下就到了嗓子眼,细腻滑爽,柔若无物。所以,以前走村串巷卖老豆腐的,都是肩挑着担子。一头是瓶瓶罐罐,装满了各种调味品,另一头则是刚出锅的老豆腐。老豆腐要当天做当天吃才鲜美,所以,做老豆腐的人家,半夜里就要起床开始劳作,豆腐出锅正好天亮,将新鲜的豆腐放到特制的保温桶里,早早地挑出来卖。所以人们赞美商河老豆腐有此顺口溜:大豆磨成白乳浆,轻熬细点泛琼光。辣油麻酱花椒水,玉碗盛来满口香。
老豆腐是来源于山东的大众小吃。其做法与做豆腐脑基本相同。由于物美价廉,大受群众欢迎。《故都食物百咏》中称老豆腐:“云肤花貌认参差,已是抛书睡起时,果似佳人称半老,犹堪搔首弄风姿。”注说:“老豆腐较豆腐脑稍硬,形状则相同。豆腐脑如妙龄少女,老豆腐则似半老佳人。豆腐脑多在晨间出售,老豆腐则在午后。豆腐脑浇卤,老豆腐则佐酱油等素食之。”老豆腐色泽洁白,香辣可口,鲜嫩无比。老豆腐用精选的上等黄豆制作。将黄豆去皮碾碎,放入经阳光照晒的储存水(唯商河当地的水能做出)中浸泡,待碾碎的黄豆涨足后,用石磨磨成浆。经煞沫、过包(滤渣)后,入锅熬成豆汁,退温后装入桶或缸内,点卤后封口二十分钟即成豆腐。
我虽不是土生土长的商河娃,但我却是生长在小清河畔、黄河岸边的纯朴乡村女儿。热爱并眷恋着自己的故乡,自然对毗邻的乡村故里一样充满了感情,也对这醇香滑嫩的老豆腐情有独钟。犹记得二十多年前,初出茅庐的我,因不满足于过那种“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躬耕生活,喜欢唱歌并热爱民间戏剧的我,参加了母亲和乡亲们组建的乡村民间艺术团,走南闯北,入户进家,穿梭于济南周边的县城、乡镇,为家里举办红、白事的乡亲们,送戏到家。母亲和艺术团的叔叔、阿姨们演出整本的吕剧《墙头记》、《姊妹易嫁》及《柜中缘》等精彩片段,年轻俊美的我,于是,担负起舞台报幕任务,间或也唱上一曲戏剧选段、流行歌曲热一下场。当时,令我最为高兴的事情是,怜女心切的母亲,在演出之余,总是喜欢带我到所在地的县城、乡镇品尝当地的美食与特产。一次,到商河殷巷镇某村演出,平素习惯于乡村粗茶淡饭生活的我,不喜欢演出主家大鱼大肉的招待宴席,非要缠着母亲到镇上逛一逛,其目的也是为了品尝一下当地的风味美食。我牵着母亲温馨的大手,徜徉于美丽的小镇,身为家里唯一女儿的我,没有缠着母亲要那些花花绿绿的工艺品和头绳,而是步入到一家极具乡村风情的商河老豆腐店。两个沾满芝麻粒烤成金黄色的烧饼,一大碗红艳艳、滑嫩嫩、白花花的老豆腐,令我胃窦大开,心花怒放,直吃的是气吞山河,满嘴生津!当时我那“不忍睹目”的吃相,让疼爱我的母亲戏谑地“骂”我为“小馋猫”。
时光如梭,岁月荏苒。后来的我结婚生子,离开了心爱的民间艺术团,开始从事广告宣传与摄影工作。可一颗热爱“老豆腐”的心,却是埋藏心间,感情日久弥深!出于对摄影艺术的爱好,几年来,我数次踏进商河这片炽热的土地,春天拍摄气贯长虹的非遗民俗文化项目——鼓子秧歌,李桂芬百年梨园满树洁白芬芳；夏天拍摄张六真麦杏甜蜜与金黄；秋拍花博会百花争艳,璀璨夺目!就连全国传统秧歌在商河大汇演,我也和摄影界朋友,驱车数百里赶来捕捉瞬间美好镜头。在摄影采风的创作期间,也与这座全国著名的生态绿色城市,结下了情真意切的不解之缘!其中有白桥镇一位雷厉风行、办事干练的妇女主任董大姐；也有和蔼儒雅,摄影与文学造诣极高,颇具学者风范的济南市摄影家协会商河分会主席翟主席；更有商河县人民医院以心内科主任卢淑霞为代表的,大爱仁心、救死扶伤的医护工作者。认识他(她)们,让我感动、自豪与艳羡,他(她)们以自己的勤劳与智慧,建设着美丽富饶的家乡,开拓着自己的事业与未来,汲取着这片热土的滋养,更为羡慕的是,他们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与条件,来品尝商河老豆腐等等,这些人间的美味与珍馐。
现在的我,虽然身居泉城闹市之中,抬眼看到的到处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富丽堂皇的星级酒店,就连芙蓉街、宽厚里等老街巷的小吃街,也是数目繁多,乱花渐欲迷人眼。可我生就的秉性与饮食习惯,让我这个乡里妹子,时时萦绕在脑海的还是那诱人心扉,馋涎欲滴白嫩、爽滑的商河老豆腐,就像是一个浸淫在血脉中深沉的眷恋和难以忘怀的乡愁情怀!偶尔,也光顾顺河街、大明湖畔的商河老豆腐门面,可是,每每总是寻找不到那静坐在商河老县城一隅,听闻着似曾相识的商河乡音,临窗看着街景品尝老豆腐的那种况味与情愫。有道是:老豆腐是半老佳人,风姿绰约的熟女,难怪是以一种亲切、平和、曲折丰富的内容来吸引你,让你时时牵挂着难以释怀!
日啖豆腐三四碗,不辞长做商河人!吃一碗地道的商河老豆腐,那个舒坦!世间美味尽在于此。而今命运使然不能落户于许商故里,着实是人生一大遗憾!泉城乃至各地虽有其商河老豆腐招牌,却也不能称其为正宗。只有产自商河本地的才具有其神韵,才可能品评出那独有的味道。只要出了商河辖区,任何名义的商河老豆腐都不具备其色、香、味、口感。商河老豆腐令我倍加怀念,我这近知天命之年的人,也更渴望令人朝思暮想的商河老豆腐日日品味,天天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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