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蝇来了,春天到了;天空像漂亮的哑巴,寂静无声。
以前,裸露的树枝涩涩地扭来扭去,如今绿叶纷纷铺起,如一层又一层还一层再一层却层层拨个不停也没有最后一层的江河水摇漾,隐约之间,树枝黑黝黝的,还伸展起来。
彩虹明明
白白地、暖暖地张开,在湿润的气息中,一点都不奇怪地轻轻张开。
柱子又高又大,台上的人小小的,吃东西的动作可怜;四周和远近似乎弥漫着轻柔的气氛,虽然细细的,看不见。
春天无孔不入,还能让出大门的人在报刊栏前停下来,或多停一会儿。在报纸与报纸的空隙之中,透过玻璃,有人在打球,他们挪着身子,挥舞手臂,还来来回回带着喘地叫着;看过报纸,绕过报刊栏,打球的人不见了,这时,有的人掏出手机,停住脚步,或放慢脚步,用手机。
阳光里,一只小飞蛾停在糙糙的白墙上;两丝璎珞,不够威风,但是足够分疆,把远方从这里分开;还有影,影子撑起裙子的模样;腰带像一条波纹,边边荡漾起满脸泪水;裙上点点滴滴,裙边淡了,但有影,影子撑起来……
不大的雨又下了,然后停了,然后又下了,然后又停了……不知道下下停停多长时间了,这一天,没下雨,阳光晒着,潮乎乎的一切蒸起云一样的团团絮,天看着很柔和……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小蜻蜓,肚皮长长的,飞来飞去,划着弧。
浅浅的有条路,在远方,远方衔在天边;看出远方,就看出天边,天边似有若无,仿佛天空在春天里入睡的嘴唇,闪着不太亮但很晶莹的淡光。
山像城市一样,一丛一丛;间或有平川,满川紫花;后来,知道有些紫花叫紫花地丁。花地一横又一横,到了一处花开地,花外又有影……前方有花,总是花在前、人在后……
在花丛中穿行,紫色花草齐人高,辉光横七竖八地晃;越过,越不安,未过时,对面,花丛尽处,似乎白色的房子排着,人影隐约。
光,像空气的手套,不停接生着时间,到处放;时间跑得满川都是,经过,经过……时间忽然下降,坡往下,往下……花像雪颗粒握成一样,一团一团涌来又涌去,虽然不冷,但担忧的心升腾,春天仿佛是小说中依然无法喜结连理的一事。
点评▲
看看这个开头:“苍蝇来了,春天到了;天空像漂亮的哑巴,寂静无声。”震撼!我真想打
满分了!
点评人:李钧,曲阜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导师,教育硕士
研究生导师,主要从事20世纪中国文学与思想史研究。中国首届网络文学大奖赛初评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