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8日,美国白宫附近的隔离围栏上贴着乔治·弗洛伊德的画像。 新华社发
重大事件的触发点,常来自普通人。也许因为太普通,这些人往往只在历史上留下符号般的名字。弗洛伊德就是这么一名生活在美国社会底层的普通黑人。虽经媒体多方挖掘,但亲友口中弗洛伊德的人生细节并不多。但他的经历,很多非洲裔美国人有过；他的困境,很多非裔美国人也可能碰到。
起伏曲折的人生轨迹
为保证瞻仰民众安全,组织方制定了严格的社交距离规定,教堂内一次只允许15人进入,停留时间不得超过10分钟。在进入教堂前,民众还须进行安检及体温检测,并佩戴口罩。此前,在弗洛伊德去世的明尼苏达州明尼阿波利斯市和他的出生地北卡罗来纳州分别举行了追思会。
非洲裔男子凯文一家五口前来参加瞻仰活动。他表示,除了非洲裔,其他族裔的人也来参加瞻仰活动和游行,这表明人们已经厌倦了警察暴力执法和种族歧视行为。一名白人男子说,他来参加瞻仰活动是希望为正在受压迫的人们改变现状贡献一分力量。
弗洛伊德的一生,有两种叙事版本,呈现不同“人设”。一种是履历档案式的人生轨迹,有体育、嘻哈,也有入狱、毒品、失业,甚至还有新冠病毒。
弗洛伊德在休斯敦的非洲裔社区长大。他身高2米,高中时是校橄榄球队的明星球员,毕业时靠体育特长拿到佛罗里达州立大学奖学金,但没能念完就回到休斯敦。年轻时,他曾用“大弗洛伊德”的名字与一支嘻哈乐队合作。他有一个6岁的女儿詹娜,她和母亲罗克茜·华盛顿住在休斯敦。
2007年,弗洛伊德被控持械抢劫,被判5年监禁。美国职业篮球联赛(NBA)退役球员斯蒂芬·杰克逊是他的发小。斯蒂芬·杰克逊说,弗洛伊德出狱后试图重新出发,为寻求“新的生活”从休斯敦移居明尼阿波利斯。
在明尼阿波利斯,弗洛伊德接受过戒毒治疗,当过卡车司机,干过商店、酒吧、餐馆保安。新冠疫情中,餐馆关门,他成为美国逾4000万新增失业大军中的一员,去世前正打算参加一项就业培训。当地法医办公室认定弗洛伊德死于他杀,但尸检结果还显示,他生前患有心脏疾病,感染过新冠病毒,体内有阿片类药物和毒品残留。
有爱心的“温柔大个儿”
弗洛伊德“人设”的另一个版本来自与他生命有交集的人的讲述。
弗洛伊德性格温和,绰号“温柔大个儿”。斯蒂芬·杰克逊说,他俩在休斯敦非洲裔社区一起长大,弗洛伊德人缘很好,会保护别人、帮助别人而不求回报,橄榄球和篮球都打得不错。“他有跟我一样的技能和天赋,区别只是我比他有更多机会。”
在弗洛伊德当了5年保安的康加拉丁小酒馆老板通斯特伦看来,他总是高高兴兴,喜欢老顾客给他的拥抱,工作时间很长,下班后还帮忙做清洁。“大家都喜欢弗洛伊德。”明尼阿波利斯居民华莱士·怀特回忆说,弗洛伊德曾帮助汽车抛锚的陌生女子,帮她把车推到路边,帮她拿行李,送她到目的地。
罗克茜·华盛顿说,弗洛伊德因为个子高,常被误以为好勇斗狠,但实际上他很有爱心。“他是个好人,我希望为他伸张正义。”“我们只是想向世界表明,乔治·弗洛伊德不只是一个名字,不只是一个流行符号,也不只是一个用来高呼的口号,”罗克茜·华盛顿聘请的律师贾斯汀·米勒说,“乔治·弗洛伊德,曾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弗洛伊德不是英雄,有过不光彩的犯罪和涉毒前科,但也曾尽职工作,热心助人。如果不是失业,他会不会使用20美元伪钞购物,这个问题大概永远没有答案。
人们纪念弗洛伊德,是因为他和任何一个人一样,都不应该这样死于非命；是因为他所遭遇的警察暴力的背后,深埋着长期以来的种族歧视与不平等,而这种歧视与不平等,可能伤害美国社会的每一个人。
据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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