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占福在之前的比赛中。
寿光残联供图
1999年出生的朱占福在接受完义务教育后,曾学过三年修车。从寿光的一个小乡村到聚焦全世界目光的舞台,他用了5年时间。
齐鲁晚报·齐鲁壹点
记者 李旭旭 见习记者 慈燕雯
1岁时每天双腿扎针40根
“他小时候可是吃了苦了。”朱占福的父亲朱军高用一句话总结了儿子的童年。
1999年12月19日,一声响亮的婴孩啼哭将一个新生命带到这个世界上,初为父母的朱军高夫妇将喜悦和爱全部倾注在儿子的名字里,朱占福,占据世间的福气。
据朱军高回忆,儿子小时候乖巧得“很”,不轻易哭闹,双脚双腿也不乱动,“他姥姥哄着他,时间长了觉得这孩子胳膊腿儿不对劲儿,就去医院检查,一检查发现是脊椎蛛网膜炎,那时候叫‘小儿瘫’。”生病使得朱占福的右腿肌肉萎缩,走路脚会向内扣,学名内翻足,伴随着疾病一同袭来的,是漫无止境的治疗。
过去在朱军高脑海里忽闪而过,被时间筛选剩下的是城市和场景交叉的记忆碎片:寿光、潍坊、济南、北京；穿刺、针灸、吃药、手术。
朱军高最难忘的是妻子对儿子的付出。朱占福1岁时,妻子每天都带着儿子去离家10公里远的一个远房亲戚家做针灸。“腿上全是针,从脚腕一直插到大腿根,两条腿上有三四十根。”朱军高抬起自己的右腿,将手从脚跟滑指到大腿,比画了一下。一年半时间里,妻子每天骑车带着儿子坚持治疗,风雨无阻。针灸加上其他各项治疗,经过多年坚持,朱占福已经能够独立行走。
“那时候有专家说,孩子长大了能自理就很不错了,当时确实很无助。”说完这话,朱军高转过身去看玻璃房外的小狗,那是儿子的心头爱。
爱骑摩托爱养狗
朱占福爱养狗,现在家里养的这只狗叫果果,是一只英牛。“这是我们从秦皇岛拉回来的,他从小就爱养狗,十几岁时爱玩摩托车。”朱军高的描述愈发详尽,逐渐还原出一个十几岁调皮少年的样子。朱占福上完9年级后,不愿被分流到技校学“看孩子”,因为自己本身爱骑摩托,在父亲建议下,他做了三年修车学徒。
18岁那年是朱占福命运的转折点。2017年3月,寿光市残联带着朱占福在内的一些残疾孩子去青岛参加残疾人运动员选拔,朱占福因为强壮的体格被选中,成功入选山东省冰球队,后又被选拔为冰球国家队队员。
进入冰球队后,朱占福每天要进行10公里的行走训练,这让他有些受不了,回家的时候,朱军高看出了儿子的退缩,试着鼓励他。“当时劝他学修车的时候说‘修车学三年就成了师傅’,后来为了劝他,又换了说法,我就说‘你修车修一辈子也只是师傅,你参加训练能成为运动员,受用一辈子’。”
即将成年的朱占福也明白,成为一名运动员对自己来说是个更好的选择,在接下来的4年里,他在青岛认真训练,经常每半年才能回家一次。“他已经3年过年没回家了,前年因为疫情没回来,去年正月初十去了瑞典训练。”
朱军高经常告诫儿子:“你必须优秀,人家才能看得起你。”朱占福做到了,“每次比赛后都会评选,他每次都是优秀运动员。”说这句话时,朱军高笑了,脸上满是骄傲。
在外训练多报喜不报忧
2020年正月,朱军高接到了儿子的电话,让给他转一万块钱,这让朱军高吓了一跳,“他正在看冰刀,一个队友不小心撞了他一下,手放到冰刃上,把手筋割断了。”因为疫情原因,需要进行核酸检测才能动手术,朱占福硬生生疼了一夜,第二天才去动手术。
冰球比赛多冲撞,朱军高虽然不多言语,但是能看出来他最担心的是儿子的安全,“我经常千叮万嘱让他注意安全,他从小比较懂事,每次都是报喜不报忧。”
2021年10月,朱占福随国家队到北京残疾人管理中心,开始为期四五个月的奥运集训,应妹妹的要求,还寄回来两套冰墩墩和雪容融。
正在上7年级的妹妹雅彤十分崇拜哥哥,在哥哥影响下,如今也加入了学校田径队。“他们兄妹感情很好,雅彤想要冰墩墩,占福给她买的。”3月4日,放学回家的雅彤看到哥哥给自己买的礼物,很是喜欢,还抱着冰墩墩和雪容融拍照。
“那都是他们小孩喜欢的东西”,朱军高更关注的是儿子的比赛,儿子从事冰球运动后,他也经常关注各种冰球赛事,有了一些观看心得。对于朱占福在本次残奥会比赛中的表现,朱军高说:“把自己做好,在球场上发挥出自己的最佳水平,不管比赛成绩如何,别留遗憾就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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