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中的周文。 受访者供图
周文是济南的一位“职业伴娘”,这已不是她参加的第一场婚礼了。近段时间,“职业伴娘”逐渐兴起,周文也享受着这份职业带来的甜蜜感。
见习记者 杜春娜
国庆假期接了三四单
一次能挣二三百元
“200元一次,身高165厘米,体重114斤,1998年出生,长发,长相一般,婚礼当天收到的红包伴手礼全部归还,需付定金50元,不接受婚闹……”这是周文在“小红书”平台上发布的职业伴娘信息。
24岁的周文今年在家脱产考研,在一次刷社交媒体时,她偶然看到了有关伴娘出租的帖子。出于好奇与好玩的心理,加上想要穿漂亮的服装和挣点零花钱,今年五月份,周文第一次发布了与伴娘业务相关的帖子。本来以为没人理会,却没想这一篇帖子引她走上了职业伴娘之路。
职业伴娘就是专为新人结婚时服务的新生职业人群。在社交媒体平台,以“伴娘”为关键词进行搜索,标注着兼职伴娘、职业伴娘的页面出现在记者面前。随意点开一个,就可看到“伴娘”们贴出的自己的身高、体重、属相等信息。她们大多声称,自己长相中等、配合度高,坚决不会抢新娘风头。
新娘一般从“小红书”平台上直接联系周文,没有中介的参与,她的价格因此相对而言更便宜。周文当一次伴娘的价格,从二百元到三百元不等,其中并不包含车费。基于与新娘家的距离远近,她把伴娘的价格划分为三档,即200元、258元与288元,“其实性价比是比较高的。大概从6点坚持到中午12点半,我就可以获得两百元至三百元报酬”。
周文从今年9月底开始正式接单,国庆节迎来接单的小高峰。仅在国庆节,她就接了三四单。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她也已经有了近十次伴娘经验。
在周文看来,新娘选择伴娘的门槛并不高。“新娘一般会对伴娘的身高和属相有要求,其他的要求,譬如学历和长相并不是很严格。”而不抢新娘风头已经成了伴娘们默认的规则了。
过程辛苦却温暖
“感觉是女方的家人”
回忆起自己当“职业伴娘”的一次次婚礼,周文觉得过程也都差不多。
“新郎来了!”随着一声叫喊,新郎的接亲队伍就来到了门前。但是伴娘们早就在门前准备好了。“不给红包不让进!”在她们的异口同声中,新郎在“万般无奈”下发了红包,然后“倾尽全力”地进入房间。随之,新郎与伴郎们一起开始“套鞋”。把婚鞋放在玻璃盒中,让新郎套中,如此,新娘才能被接走。
当然,伴娘们的工作也没有那么简单。凌晨四点左右,周文就要起床帮助新娘穿婚纱、准备携带的物品,负责接亲前的准备。六七点钟,她们要打起精神,准备迎接新郎到来,时刻关注着时间,活跃接亲的氛围。接亲结束后,从十点多一直到婚礼结束的这段时间内,她们要保持着站立,并时刻听从新娘的安排。“伴娘的钱也真的不好赚,太辛苦了。”周文说。
虽然辛苦,但是周文从中能够感觉到一定的温暖和成就感。令周文印象最为深刻的婚礼,正是第一次伴娘兼职。感性的她看到新娘化完妆以后与父母拍合照,见到新娘父母不舍的眼神,“我特别感动,当场就哭了。那个时刻,我感觉我是女方的家人”。
当看到新娘挎着父亲的胳膊站在门口等待时,当看到新娘父亲把女儿的手交给新郎时,她也会幻想,自己结婚时爸爸将穿什么衣服,他脸上会有什么表情,在婚礼上会说哪些话,是否会戴眼镜,而妈妈会不会哭得不能自已。
遗憾是相聚太短
“同行”渐成朋友
兼职伴娘的次数多了,周文也遇到了很多友好的新娘。遇到有礼貌的新人会让她的成就感倍增。她至今还记得有一个婚礼,男方是中科院博士,女方是硕士。他们在婚礼之前就礼待伴娘,婚礼过程中也特别照顾伴娘们的感受。
仪式结束后,虽然新郎的戒指被卡在手指上摘不下来,但是他一直坚持先带周文等伴娘去吃饭。之后,新郎新娘还专门送给了她们伴手礼,亲自把她们送到了酒店的门口。周文自参加婚礼以来,从未遇见如此友善的新人,“那个时候真觉得再辛苦都值了”。
周文觉得特别遗憾的一件事是,她无法在短时间内和新娘变成朋友,“和新娘在一起交流的时间不到一天,而且都是在忙婚礼的事情”。
在兼职伴娘的过程中,她结识到一些志同道合的伴娘朋友。“在第二次接单的时候,我认识了另一位兼职伴娘。在闲聊中得知,我们离得很近。后来,她有单子就会叫着我。我们一起当了大概五次伴娘。”直到现在她们仍然保持着联系。
市场尚未规模化
有待进一步规范
作为一类新鲜的职业,“职业伴娘”日益受到人们的关注,中国传统文化促进会婚庆发展委员会会长曹仲华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职业伴娘伴郎的服务预计年增长会达到25%-30%。
“职业伴娘兴起的背后有一定的原因。”济南市婚姻协会会长孟一兵称,一方面,鉴于目前部分新娘的年龄偏大,合适的未婚伴娘比较少。另一方面,由于疫情的原因,一些准备在济南结婚的外地新娘,伴娘无法准时到达。
“目前,济南的一些新娘更希望与伴娘有情感上的互动。新娘对于伴娘更多的是情感需求,并不是要求她们简单的堵门、送茶等工作。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济南的职业伴娘市场的规模化。”孟一兵称。
并且,职业伴娘的发展也尚待规范。“职业伴娘的素质与市场的价格存在不确定性,她们的职责也并没有一定的标准。”孟一兵告诉记者,职业伴娘与新娘之间并没有签订合同,因此有一定的风险。如果仅依靠伴娘的个人诚信,这就有很大的不可预测性和不稳定性。
孟一兵也提到,济南市婚姻协会也将与政府相关部门一起,对济南市的婚嫁行业进行整体规范,以符合现阶段的消费市场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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